嘈杂的医院内,除了大肚子的,所有人脸上是没有喜悦这一说的。傅煜城走到半路后又渐渐停下脚步,接着毫不犹豫的转身,开始跑起来寻找他们两个人所在的门诊大厅。他喘着气停在拐角,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傅念生在面色心疼的给陈辰揉着手臂上的淤青,而陈辰,丝毫没有被别人近距离接触的不适。他的五脏六腑痛到痉挛,一直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病态的看着陈辰的所有神色。傅煜城一直记得陈辰是个很注重社交距离的人,即使再好的朋友,行走时两人的手臂都会保留着一定的距离。如今他就这么轻易的让傅念生触碰了,傅煜城的心剧烈的难受起来,他靠着墙,一遍遍自残似的想着曾经对自己极好的陈辰。曾经的陈辰,会在自己心情阴翳时,温顺的任他使劲的抱着不撒手,一个蹲着,一个坐在地上,漆黑的操场上,陈辰即使蹲的腿脚发麻,最后需要缓好久才能站起来,也不会说一句抱怨撒娇的话。他事事都惦念着他,自己吃到的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让他吃到嘴。大学晚自习时,他的左手边一定会有一杯温水,而冬天时他的椅子上,总会有一个温软的垫子被那人仔细洗干净后,放在那。陈辰能够跟别人保持距离,却从来没有抵触过他的一切,一直都是体贴温柔的包容着他的所有不足。所以他们到底是怎样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呢?傅煜城身体微微弯曲,靠着冰冷坚硬的墙想:“从他背叛我开始”。接着他出乎意料的又看到陈辰哭了。傅煜城身体僵硬,木着脸不可置信。陈辰一直是个很要强的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哭。从来没有。他的脸上僵住了,片刻后全身疼痛的蹲下身,他自虐的想:“为什么陈辰能毫无心防的在别人面前哭呢”哦,他想起来了,应该是刚才被他欺负哭的。可是我们在一起时,你有什么委屈为什么不向我来哭呢?让我以为你一直坚强,不需要保护的。他蹲到双腿发麻,蹲到看着傅念生娴熟的抱起陈辰从门口走过,才恍然若失的踉跄的走了,傅煜城佝偻着背,穿过了门诊大厅嘈杂的人群,与行人磕撞着肩膀,最后又实在控制不住的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地面冰凉,寒意从脚心一直串到了心脏,冷的他打颤。台阶边缘,还有些被冻成冰的雪没有融化,傅煜城呼吸间带起一片哈气,他僵着手去拿手机,最后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接通,傅煜城的嗓子像被粗糙的东西狠狠摩擦过,他沙哑道:“我要赢,我得照顾陈辰”。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傅煜城听完后挂掉电话,他在台阶上一直坐到了天黑,才身体摇晃着回家。陈辰巡视了一遍房间回头问傅煜城,我笼子呢?最近的天气越发的冷了,有时候已经能够达到零下二十多度,家里体弱的陈辰还没有感冒,唯一一条多毛的生物却打起了喷嚏。傅念生正非常凶狠的拿着药将小花堵在角落里,坐在地上揪着耸拉的狗耳朵:“让你天天往外跑,吃药苦死你”。小花夹着尾巴缩在墙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傅念生,只一声声哼哼的叫着。“张嘴!”,傅念生叫它。小花斜着眼睛仰着头,倔强的不肯吃下去。陈辰坐在沙发换着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要不你给它碾碎放在它的晚餐里吧,它应该能够接受一点”。傅念生非常坚定的摇摇头,“就是要让它长个记性,不然它还会以为最后是它的脂肪救好了它”。陈辰无奈的又换了一个台:“那好,你继续”。最后的持久战,在傅念生训斥以及小花的嚎叫下结束。小花委屈着,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再理傅念生。晚上本来已经要睡觉,傅念生却突然坐起来,面色愤愤的看向躺在床上的陈辰。陈辰正好面向着他,听到动静睁眼问:“怎么了?”傅念生憋了好久,终于说出口:“我觉得我已经丧失了作为一家之长的威严”。“……怎么说?”“你不怕我,傅小西不怕我,连小翠花也不怕我”,傅念生:“它今天都敢不理我”。虽然这是事实,但陈辰为了顾全傅念生脆弱的内心,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那是尊敬你”。“你瞎说”,傅念生又带了些小情绪:“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犹豫了好久”。陈辰用被子蒙着头,在里面笑成了一团。“你还笑!”,傅念生生气的躺下去,同样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你等着吧,我哪天一定要恢复我霸道总裁的气质”。最后整张床都在发抖。夜里刮起了大风,陈辰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傅念生。他实在是顶好看的人,暖光照应在他脸上,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睫毛浓密纤长,鼻梁高挺,淡色的嘴唇紧闭着,傅念生是个即使在熟睡中,也能看出他是一个很温柔的。君子一词,放在他身上是一点儿都不突兀的。他也能够感觉到傅念生隐隐对他有那点儿喜欢的意思,隐秘且包容着。但唯一想不透的是,自己到底有哪点好,一个废人,身体不好,勉强能走,暂时无业,时而还对生活有点儿悲观的态度。到底哪里值得傅念生如此喜欢,甚至与傅煜城翻脸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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