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聊昨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平时总是安静的书店里因为节日的余韵而难得热闹,而我却无法融入其中。 有人笑着问我:“老板昨天吃了什么大餐?” 我勉强笑了笑,含糊地转开了话题。 八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晏明朗。 迟疑了一下,我接起电话。 “你不在家?” 我戳着桌上摆着的多肉盆栽,轻声说:“我在店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过来找你。” 我冷冷地翘了翘嘴角:“不用了,你休息吧,昨天那样的日子,你应该玩到很晚吧?” “shaw,你是在闹别扭吗?”他的语气有些严厉,却又带着点无奈,“这是z国的节日。” 我苦笑。即使我不是z国人,可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也是你的家人吗? 我疲惫地闭了闭眼:“对不起,我现在很忙,先这样。” 我直接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我不否认我是故意的。可如果不说点什么,我难受得要命。即使我知道,说出这种话之后,大概又是一次持续时间未知的冷战,可我管不住我的嘴巴。逾矩 我刚放下手机,就看到davis和陈谨结伴而来。 陈谨径直坐在了里面的大理石桌子旁,davis朝我走了过来,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问我:“杂志社有人联络过你吗?” “没有啊,留的不是你的邮箱吗?”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皱起眉,一脸困惑:“我也没有收到回复,按说这种事会提前联系的啊……算了,反正下个周的杂志上就会公布获奖名单了,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买来跟你一起看的。” 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并没有说什么。 为了我的小说参赛,davis也付出了很多,我害怕结局会令他失望。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们下意识地一起转头去看,竟然是晏明朗。 我没想到他还会来找我,愣了一下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来。 他朝davis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我说:“把店先关了吧,shaw,我们谈谈。” 我垂下眼看着手里的书,淡淡地说:“有什么事晚上再聊可以吗?” “shaw。”他皱眉看着我,只喊了我的名字,就不再说话。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davis尴尬地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对我说:“我先过去了,谨还在等我。” 我没有抬头,晏明朗也没有动。 谁都没有说话。 davis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却知道他没有插嘴的余地,转身走开了。 僵持了片刻,晏明朗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他再次对我下达命令:“回家。” “我还要看店。” “今天休息。” “可是最近生意很好,你看今天这么多人……” “shaw,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反复地说。” 我抿了下嘴角,看着不悦地沉着脸的男人。 我仍旧害怕他生气的样子,可一旦牵扯上了感情,我却多了一种可笑的无畏,即使我明知道我这么做除了会让晏明朗更生气,丝毫作用都起不到。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晏明朗的面部肌肉绷得紧紧地,然而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恶言相向,他最后还是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你在不高兴什么?”他冷冷地问我。 我笑了笑:“没有啊,你想多了。” 他冷笑了一声,用手里的车钥匙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shaw,”他说,“我并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但我也不希望因为这种事节外生枝,我只能说,我暂时没有让你跟他们见面的必要。” 是不是心里疼到极致,人都会发笑? 我微笑着低下头,看着冰冷的大理石柜台。 “我知道了,”我轻声说,“谢谢你特意来跟我解释。” 一只手伸过来,托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了起来。 晏明朗皱起眉:“你……” 我别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整理着后面架子上的东西。 “你先回去吧,今天生意好,我不想关门,”顿了顿,我说,“可以吗?” 沉默了片刻,晏明朗“嗯”了一声:“中午我来接你。” 我点了下头,眨了眨眼,两滴眼泪划过空气无声地落在地面上。听到他走出门外,我抬起胳膊胡乱地擦了擦脸,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去,一抬头,我吓了一跳。 davis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看着我,皱起了眉:“你哭了?” “没有。”我平静地说。 他过了好半天才问我:“你跟晏先生,真的是情人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正常的情人,绝对不会是我和晏明朗的相处模式。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丢弃自尊心,我说:“你想多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意见不合也是正常的吧。” davis看着我,片刻后笑了笑:“那就不要苦着脸了,shaw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你知道吗,你笑的时候眼睛会发光。” 我失笑:“不要把你撩妹的话术用在我身上,我不吃这一套的。” davis笑着走开了。 晏明朗中午来接了我,带我去了米其林餐厅。 我们坐在宽大的私人包房里,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的主厨就在我们旁边的料理台前制作精致的美食。 不管是环境还是食物都很别致,可我心情欠佳,目不斜视地坐在位置上,完全提不起兴致。 晏明朗和我对面而坐。 在这种完全不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包房里,我们却是两个最优雅的绅士,连刀叉都是轻拿轻放,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谈。 一顿午餐吃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三个小时。 主厨似乎也察觉到尴尬,到最后除了端菜上桌时告诉我们餐点的名字,谨慎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当最后一个菜做完,他询问了我们菜色是否合口味之后,就礼貌地退了出去。 晏明朗用湿毛巾擦净手,双手交叉着放在餐桌上,轻声问我:“吃饱了吗?” 我点点头,擦了擦嘴巴站了起来。 他抬手制止了我:“坐一下吧。” 我看了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红酒杯轻轻摇晃着,看着深红色的红酒在杯壁上晕染出一层浅浅的桃汁般的颜色。 晏明朗换了个很随意的姿势,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可我不想和他对视。 他轻轻叹了口气。 “shaw,有些话其实我本来可以不必说,你应该明白的,是吗?” 我点了下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本份,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和我说明的必要,我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可我不是一个没有思想和情绪的死物,我也不像他们这些社会精英头脑冷静,我太容易冲动。 我知道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他厌烦了这样的我。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我不爱他,我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所有一切都默默忍受下来。 可我已经爱上他了,我做不到。 “给你一句忠告吧,shaw,别再把你单方面的感情投入我们的生活里,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伴侣,而不是一个随时会跟我吵架或者冷战的恋人,如果你一直这么不懂事……” 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沉默着,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心痛到麻木,我做不出任何的回应。 晏明朗不愧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永远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他甚至明知道我爱上了他,不是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感情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困扰,不就是这样吗? 他没有错。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他只需要我一生陪伴他、忠诚于他。 是我错了,我不该动心。因为他一点一滴的温柔体贴,不顾自己的本份,试图成为他的灵魂伴侣,可事实上,我不过是他买来的一个会说话有反应的性1爱玩具而已。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一样,胸口闷得快要爆炸。再这样被他冷漠地盯着,我大概会痛哭流涕。 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过软弱可怜,即使被他知道了我的感情,可如果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他。 我强迫自己站起来,头脑在这一瞬间竟然出奇的冷静。 我抬起眼看着他。 “是我逾矩了,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审视般看了我一会儿,倏然转开视线,食指似乎有些焦躁地轻点着桌面,片刻后站起身来。 “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轻轻地吸了口气。 兜兜转转,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这样也好,说明白了也好,让我认清现实也不错。 我也该迷途知返了不是吗? 那天的午餐,几乎成了我们一起吃过的最后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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