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呼吸,心脏随着耳朵里传来的嘟嘟声越跳越快,但不妙的是,整整50秒过去,景翊也没有把我的电话接起。
我按下红色的键,接着又重拨过去。
这次心脏平复了一些,耳朵里每传来一声嘟,我的脚便随着节奏猜一下地上的瓷砖,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声时,景翊接了起来。
我也因此站住了脚,不晓得怎么动弹。
&ldo;可可。&rdo;她先开口,问我:&ldo;怎么了?&rdo;
今天正好是农历某月的十五,月亮高高挂着,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它像是一颗大柚子,长在了对面的大树上,发着光。
&ldo;景老师,月亮好圆啊。&rdo;我把手放进口袋,盯着月亮不动弹。
景翊没接着问我怎么了,也不问我为什么忽然会这么说,她那头很安静,安静到她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沉。
她说:&ldo;是啊,今天十五。&rdo;
我伸手戳了戳月亮,看着它在我指尖边缘镶了一层光:&ldo;你那边能看得见月亮吗?&rdo;
她说:&ldo;可以。&rdo;
说完我便听到了她那头传来的声音,我将声音调到最大,紧紧压着耳机,生怕错过。
是窗户被拉开的声音,我似乎能想象,她半跪着她的窗台,手握着玻璃窗的边缘使力的画面。
不知道她洗过澡没有,不知道她吹头发了没有,不知道她换睡衣了没有,她此刻的背影应该很好看,长发女孩半跪着,微微仰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或许房间里还没有开灯,一切都沉浸在黑夜给的颜色里,仿佛没有色彩的一幅画。
我怎么能想她想成这样。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她的,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ldo;景翊。&rdo;我喊她的名字。
她小声地应了一声,问我:&ldo;怎么了。&rdo;
我把手从月亮身上放了下来,重新放进了口袋,低头小声说:&ldo;你上次说要带我去新开的书店,到现在还没有带我去。&rdo;
她那头嗯了声,声音放得更低了些,这个音量,我按得我的耳朵有点疼。
她说:&ldo;一直没时间。&rdo;
我抿抿嘴,鼓起勇气问:&ldo;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rdo;说完我笑了笑,轻松的样子立马补了句:&ldo;我好想去啊。&rdo;
&ldo;可可。&rdo;她又叫了我的名字,而这声可可,同那天晚上那般,温柔得让我觉得惶恐。
她沉默了几秒,问:&ldo;晚上都做了什么?&rdo;
我吐了一口气:&ldo;晚上吃去吃饭了,刚刚唱完歌回来。&rdo;
她问:&ldo;喝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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