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她的荣幸,妈妈马上就让她打扮打扮,润润喉。现在先陪君堡主去翩翩姑娘的小楼喝杯清茶吧!&rdo;老鸨说着,扭动腰肢,上前引路。
一路所经之处,只见花枝招展、艳若桃李的女子与男人依偎着不时擦肩而过。娇语嘤咛,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碧儿挠挠头,扁扁嘴,不管社会进步还是落后,食色性也,大概永远也不会改变了。
直到把戏笑声走远了、灯光走弱了,几人才来到一所素素雅雅的小楼边。原木建筑,无雕梁画栋,楼中烛火摇晃,无香气扑鼻,反到飘出一股墨味。&ldo;姑娘可能在练字!&rdo;老鸨笑着拍了下木门。
&ldo;来了!&rdo;里面响起一声清脆的应声。门打开,一个穿紫衣的小丫头捧着灯站着。&ldo;呀,君堡主来啦!&rdo;小丫头扭头对楼上叫着。
&ldo;玲儿,多日不见,可好?&rdo;君问天拱手问候。
&ldo;好着呢!&rdo;玲儿羞羞地笑着,把众人让进去。众人拾阶上楼,一位长发如墨,白衣如雪正在奋笔疾书的绝色女子从书案后慢慢抬起头,碧儿突地轻抽一口长气。
二十六,一怒为红颜(四)
二十六,一怒为红颜(四)
一头青丝如黑墨,随意用一根素帕扎着,白衣胜雪,纤腰不盈一握,面色如兰,楚楚文弱,眉眼如画,矜贵少言笑,真正的一株冷冬寒梅,孤月寒星。碧儿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红楼梦》中的妙玉来了。
朱敏也是大美女,她美得媚,这位翩翩姑娘也是,只不过,她的美偏冷、偏傲,让平常男人胆怯。君问天果真是艳福不浅,悦尽天下丽色。碧儿扫视一周,清清冷冷的屋子,除了书就是厚厚的几卷宣纸、各式笔墨,连墙上都挂着字画,不象是青楼女子的香阁,而象是一个书法爱好者的工作室。
碧儿有点奇了。
翩翩盈盈对君问天一万福,淡淡对韩江流点下头,纤手柔柔放进君问天的掌心,眼中再无旁人,&ldo;冻着了吗?玲儿,燃炉煮茶!&rdo;
虽说语气不娇不嗔,但就这几句话,别人就觉得他们之间密实得任何人都挤不进去。
翩翩手心沾了点墨,君问天掏出怀中的方巾,细心地替她拭去,她展齿一笑,那一刻,犹如满室明光。
碧儿心口莫名一震,斜睨君问天,双目如水,视线与翩翩相绞,俊容上浮出一缕温柔到极致的笑意。
&ldo;妈妈,这煮茶不知得等多少辰光,我还是去前院喝现成的吧!&rdo;韩江流笑道。
老鸨是何等识趣之人,忙应声,&ldo;好啊,好啊!君堡主和翩翩多日不见,我们就不打扰了,玲儿,好生侍候着君堡主,一会君堡主沐浴时,香汤里多放点活筋骨的红花油。&rdo;
&ldo;知道了,妈妈!&rdo;玲儿兴奋得小脸发亮。
韩江流拉了看呆的碧儿一把,转身下楼。君问天现在眼里只有红颜知已,也顾不上来时的要求,说要她不离他左右,碧儿转过头,看了一眼含情脉脉的一对碧人,撇下嘴,扭头走了。
&ldo;妈妈,你请先行,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交待下人,一会再麻烦妈妈引见姑娘。&rdo;韩江流客气地对老鸨一抬手。
&ldo;没关系,韩少爷你忙,我随时听从韩少爷的差遣。&rdo;老鸨扭着身子,消失在小径尽头。韩江流返身拖着碧儿往另一处幽静的亭子走去。
&ldo;韩江流,你干吗?&rdo;碧儿担心地看看四周。
&ldo;放心,这里没有人过来,你一身男装,别人不会乱猜想的,而且这里是花月楼,谁对谁都不会好奇。&rdo;韩江流温柔地把她拥在怀中,&ldo;知道吗,我就是为了想和你独处一会,才故意邀请问天来花月楼的,你好奇心重,一定会跟来。&rdo;
碧儿心里一软,懂他相思深重,情非得已,不由放柔身子,任他抱紧。
&ldo;你想我吗?&rdo;他捧住她的脸,低喃如吟。
&ldo;想!&rdo;碧儿眨下眼,脱口说道,&ldo;在这里,你还有家人还有朋友,我只有你。我闻到梅香会想到,看到狐裘会想你,捧着书也想你。&rdo;
&ldo;想到足以把身心全给我,一辈子都不离不弃吗?&rdo;
她点头,穿越是无奈的,可遇到韩江流却是幸运的。&ldo;可是,你……能只爱我一个人,永远不纳妾,甚至也不来这种风月场所、不要有女性朋友、不能有红颜知已吗?&rdo;
&ldo;能,我能!我没有你说的那些人,来这里,也只是和朋友喝喝茶、听听曲。妹妹,你是我唯一的……也是第一次的心动。那天,发下豪言壮语,说能等二年、五年、十年,现今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要时时刻刻看到你、抱着你,把你变成我的。妹妹,我能娶你吗?&rdo;韩江流俯下身,以唇对唇缠绵的逗弄着。
碧儿昏昏沉沉的勾紧他肩头,心跳得飞快。整个脑子像烧满热水,除了不停发热外,不能思考其他!
她可能真的爱上韩江流了。
&ldo;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嫁……&rdo;她娇弱的声音又喜又羞。
&ldo;能的,妹妹,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离大都远远的,到暖和的地方,山青水秀,找一处美丽的小镇落脚,开家小店铺,我们生几个孩子,你教他们识字,给他们讲梦里的故事,就这样,一直到很老很老。&rdo;
她被他语气中的描绘感动了,含泪点头,&ldo;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会再想梦里的事。结婚,生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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