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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她跺掉脚上的积雪，搓搓手，抢了他手中的茶杯捂着冻得发麻的脸颊。

他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她拉了过来，替她掸去发上的雪花，解开披风，靠近火盆。&ldo;不好好呆屋子，跑出去调皮，什么时候才能象个大人？&rdo;

碧儿一瞪眼，&ldo;象个大人？我本来就是大人，白姑娘喊我姐姐呢！我去向白姑娘道喜，顺便赏了会雪，这样算幼稚吗？&rdo;

&ldo;不准顶嘴！&rdo;君问天拿起一粒蜜饯塞进她嘴中，&ldo;有什么好道喜的，不需要那样。晚上不要去前厅用膳，也不要招呼客人，在屋子里烤烤火、看看书，乖哦！&rdo;他不要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拜堂，好象很对不住她的样子。

碧儿笑得眉眼弯弯的，这正中她下怀，&ldo;谢谢夫君的体贴，我一定很乖！&rdo;

&ldo;府中人说什么不要往心中去，无事不要往二夫人的院中跑，以前怎么过以后也怎么过，不要勉强自己。&rdo;他挽了撮她的卷发把玩，一只手把她轻揽进怀中，&ldo;不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不要乱声张，先告诉我。过几天，我带你去织绣坊添几件新衣，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大年，要慎重一点。碧儿，答应我，以后不要随便接受什么朋友的礼物，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好吗？&rdo;

&ldo;君问天，你今天特别有亲和力！&rdo;碧儿嘟起嘴，深究地凝视着他，&ldo;人逢喜事精神慡，连脾气也改变很多。你不是用命令的口气，而是用商量的口气在和我讲话，真是意外。早知道这样，应该鼓励你早点成婚。&rdo;

君问天咬着唇，有想把碧儿活嚼生咽下去的冲动，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ldo;你是该笨的时候聪明得出奇，该聪明时笨得让人发疯。&rdo;

&ldo;那我算聪明还是算笨？&rdo;碧儿吐吐舌，歪着头问。

&ldo;笨得无可救药。&rdo;君问天瞪她一眼，&ldo;去吃些点心，喝点热茶，不准乱跑。我到前厅去了。&rdo;他留恋地抱了她一下，松开手臂。

碧儿眨眨眼，嬉笑颔首。

&ldo;记住我的话没有？&rdo;君问天临出门前，又回首叮嘱。

碧儿向他幽幽招着小手，俊脸惊喜地一震，长腿一转，一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象个小妇人似的替他理理衣领，整整头巾，仰起头，清眸晶亮晶亮，&ldo;君问天，知道吗，你真的很帅，帅得让女人想尖叫！&rdo;

&ldo;我为什么没听你尖叫过？&rdo;他想故作轻松的讲话，一出口，声音低哑得发颤。

&ldo;因为你说我还没有长大呀，不算女人，只是女孩。&rdo;她狡黠地斜视他，&ldo;你有经商的天赋，有俊美的面容，性格阴冷，但为人不太恶，算是非常优秀的男子，能做你的娘子，很荣幸。&rdo;她为他们曾经共处的岁月做了个总结，虽然很短暂，但也是非常温暖的回忆。

&ldo;这是你的真心话？&rdo;他抑制住心头的激动。

&ldo;嗯，很真！君问天……&rdo;她想再说几句保重的道别语，突地发现君问天贴近的脸令她不太能自如呼吸，在她意识到他的目的之前，他便已吻住了她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唇。碧儿倒吸口气，直觉的想撤退。他的双臂早她一步揽紧了她的腰，不容她退却。她在他的气息之中沉沦，知道不可以，可是却推不开，他几乎要将她揉入他体内才甘心似地，她渐渐忘了呼吸，无助的将双手圈住他的颈项，直到她感到他密贴身子的灼热，奋力一推。&ldo;君问天，你……今天要成亲……&rdo;这句话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他。

&ldo;该死的……&rdo;君问天低咒一句，她的双颊红滟，身子因急喘而颤抖不已，他缓缓抬起她的脸，不容她回避他的目光，&ldo;碧儿，我的小闯祸精，能做你的夫君，也是我的荣幸。&rdo;他飞快地在她呆愕的丽容上啄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出了厢房。

碧儿缓缓回过神，这算什么和什么呀，下堂妇竟然在夫君的新婚之夜和他玩亲亲，乱弹琴！本意是想好好道个别，却演变成这样，莫名其妙，不过，原谅她没有一点后悔之意，就算是尽了一点娘子的本份吧！

前面喜洋洋的笙乐高了起来，所有的下人都挤到前面看新人去了，后园烛光微弱，夜渐渐深了。

碧儿看看窗外雪下个不停，又加了件夹袄，裹上厚厚的斗蓬，蹑手蹑脚打开门，四下张望了下，除了雪轻轻落下的声音，再无别的了。她小心地穿过回廊、拱门，边走边回首往后园的角门而去，她踩下的脚印过一会便被落雪掩盖住了。角门上雪积得重重的，费了很大力气才拉开，一踏出来，就看到韩江流牵着马，焦躁地踱来踱去。

&ldo;妹妹！&rdo;韩江流欣喜地抱住碧儿，深情地印上一吻，&ldo;我怕你后悔了，不会出来。&rdo;

&ldo;君子言而有信，不可食言的，呵，这条也适用于小女人。&rdo;她汲取着他怀中的温暖，轻颤了下，踏出这一步，再无回头时，她将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一世。

&ldo;我爱你，小女人。&rdo;韩江流温和一笑，把她抱上马，自己纵身跃上，抖开斗蓬，把她整个人全裹在里面，没头没脑的，脸贴着他的后背，一点都感觉不到外面的风雪。&ldo;我们今天先到二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先把你安置好，然后我回来接父母，与你会合，我们再一起往南去。&rdo;

&ldo;嗯！&rdo;她抱紧他的腰，决定了就不再多想，&ldo;走吧，天涯海角都跟着你，反正我无牵无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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