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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什么什么东西？&rdo;风花叶皱眉道。

缩小版方卓还眨巴眨巴着眼，虽说外头的方卓眼下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但现在在风花叶面前的缩小版，看上去却比外头的还幼小一些，尤其是肉嘟嘟的脸蛋和圆滚滚的胳膊，叫龙一看上去便觉他不止没有长大，还根本不解世事：&ldo;我是说，那龙夺走了我什么东西？&rdo;

不是&lso;觉得&rso;没有长大不解世事，是&lso;根本就&rso;没有长大不解世事。风花叶默念了两声，方才道：&ldo;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rdo;说罢，他想了想，又耐着性子再解释一句，&ldo;最重要的，最不想失去的。&rdo;

缩小版方卓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风花叶则自顾自地再分出精神力探查方卓体内，把所有关节都摸透一遍之后，他才听面前的小人带着几分为难道：&ldo;好多……&rdo;

&ldo;&lso;最&rso;重要的。&rdo;风花叶很平静地再加重了那个&lso;最&rso;字。

&ldo;他谁都不想失去……&rdo;缩小版方卓嘀嘀咕咕道。

风花叶听清楚了面前小人的称呼，倒是没有什么诧异的地方‐‐龙有七情六欲，心灵更是种种情绪最终汇集的地方，从来多种多钟，有的心灵跟主人的精神保持一致，也有的则和主人的精神独立开来甚至背道而驰。然而不管如何，因为心灵本身有思考能力，只是有强弱的分别，所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心灵称呼自己的主人为&lso;他&rso;根本不奇怪‐‐虽然很多心灵根本没有足够的思考认识到这一点。

&ldo;总有一个最不想失去的，&rdo;风花叶道。

说来这个心灵相较于某些甚至不能交流的心灵已经好上许多了，说蠢也有些苛刻……不过作为一个本身就用各种情绪滋养出意识的心灵，他既然已经能够自由交流了，怎么还能这么的……

……蠢呢？

坐在风花叶面前，缩小版方卓又拧眉鼓脸的思索了一会后，才不太确定地给出一个名字：&ldo;塔米？&rdo;

总算得到答案了，风花叶松出一口气，也懒得再费功夫，就说：&ldo;你记得，等我指出了那个龙之后，你就假设他杀了塔米。&rdo;

缩小版方卓乖乖地应了一声，却皱着脸，显得有些怏怏不乐。

本来计算着要花费好一些功夫同对方心灵争夺身体控制权的风花叶没料到自己会碰到这么一个奇葩心灵，现在倒有些无事可做了，也就可有可无问了一声：&ldo;怎么了？&rdo;

孩童之所以哭闹，必然是知晓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时缩小版方卓在风花叶面前皱着脸自然也是基于这个道理，现在一见风花叶配合，他立刻就怒气冲冲地看着风花叶，带上些许指控道：&ldo;那只是他重视的！&rdo;

风花叶心说莫非我还要知道你重视的？

&ldo;我重视的呢？&rdo;缩小版方卓瞪着风花叶。

心里想归心里想，听见面前的小人说得这么直白，风花叶倒是无话可说了，停顿片刻才道：&ldo;你重视的……你一直呆在这里，有什么重视的？&rdo;

缩小版方卓眉开眼笑了：&ldo;本来没有，可是现在有了啊。&rdo;

风花叶唔了一声，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光团里的小人就乐呵呵地开口道：&ldo;他重视塔米，可是我觉得你比塔米更好一点，&rdo;缩小版方卓忽然皱了皱脸，&ldo;嗯，不对，是更好许多，许多‐‐因为你说过你会留下来陪我！&rdo;

&ldo;不过，你真的会留下来陪我吧？&rdo;这最后一句问话，却是乐了半天的缩小版方卓突然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忙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刺球，寻求承诺。

作为数千年才出一次的厄运之龙，风花叶早习惯了被人四处追杀的日子，加上他又是长于精神系，说谎那自然是家常便饭，一套一套的连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只是这次，面对眼前这个特别的‐‐蠢到特别的‐‐心灵，他顿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反而问：&ldo;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rdo;

缩小版方卓稍稍一愣，还是很快就形容出来了，并且连比带画，十分详细：&ldo;大概一个成龙拳头那样大小，中间是一团没有实体的黑色，很黑很黑，跟他来到这里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叫风花叶的黑龙身上的黑色很像，然后就是悬空在黑色四周的密密麻麻又长又尖的黑刺了，对了，你身后还拖了一条尾巴，也是黑色雾气上粘着许多尖刺，但尾巴的尖刺比身体上的少了许多。&rdo;

风花叶的唇角因对方的形容而数次抽动。等面前的小人形容完了，他方才说话：&ldo;看见我，你不会觉得有些难受？&rdo;

风花叶本来还想跟面前的心灵说说属性相克的道理，但考虑着他说了面前的心灵也不一定听得明白，索性就直接问了。

缩小版方卓挠挠头发，风花叶注意到对方的头发并不像帝堂绝那样银亮到几乎炫目的程度，而是偏向白色的，倒是顺眼多了。

&ldo;有些难受……&rdo;缩小版方卓老老实实说了，&ldo;不过不是太难受，何况你日后还会陪着我‐‐你会陪着我吧？&rdo;

这一句话，缩小版方卓是第三次询问了。

而这次，风花叶也终于不再回避，他微微笑了起来，口吻平淡：&ldo;当然。&rdo;

当然。

‐‐当然不会。

银白的月色自透过落地的纱帘，洒落地板。

沉沉睡着的方卓终于自冗长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了。

&ldo;什么时候了？&rdo;还残留着些睡意的方卓嘟囔一声，用手背捂了一会眼，才自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旁人，但床边的柜子上贴心的放了一杯水。

方卓赤脚走到铺了厚厚毯子的地上，端起杯子一气喝光了水，才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回忆方才的自己所做的梦。

好像还是之前梦到过的那个黑色刺球？方卓不是太确定，他只记得自己跟那个黑色刺球说了很多话，还谈了条件……跟一个黑色刺球谈条件？方卓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确实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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