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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这是用内力传音的功夫，所以他们都听不见。&rdo;唐周似知道她在想什么。

忽听前方传来一个女子清脆欢快的笑声，宛如铃声叮当。身边立刻有人铮的一声拔出兵器，拿在手中。

一位雪白衣衫的少女站在枯树下面，手中抓着一把小米，正在喂树上的鸟儿，还时不时做出倾听的模样，轻声对着鸟儿说话。她突然转过头来，柳叶眉弯弯，未语先笑：&ldo;鸟儿说，今儿镇上来了很多客人，果真不假。&rdo;她拍了拍手，很是欢喜：&ldo;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这样热闹过了。可是鸟儿却说，人多，坏事也多。因为人大多喜欢作恶。&rdo;

听鸟语的少女

凌虚子皱了皱眉，上前一步：&ldo;姑娘何出此言？&rdo;

那雪白衣衫的少女看着枝头上的鸟儿，唧唧咕咕说了一阵，又回过头说：&ldo;鸟儿说，明日会下雨，问我信不信。我当然信了，你们信不信？&rdo;

唐周偏过头看了颜淡一眼，只见她看着前面，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凌虚子拦住身后要仗剑上前的同伴，神色和善：&ldo;那鸟儿还说了些什么？&rdo;

少女侧过头，像是在倾听，还时不时点头，隔了片刻方才道：&ldo;鸟儿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自古不变。&rdo;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只听身后有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是个肥胖妇人，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喊：&ldo;小姐，小姐，你怎么又到这种地方来了？老爷的话你总是不听。&rdo;她跑到近处，抱住那个雪衣少女，连连向众人赔不是：&ldo;各位爷，我家小姐生下来就是傻的，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一个傻姑娘计较！&rdo;

那少女挣扎着，看着惊起飞走的小鸟：&ldo;它、它被你吓走了！你赔给我，现在就赔！&rdo;

妇人从身后用力架住自家小姐，连连道：&ldo;对不住，当真对不住。&rdo;

凌虚子突然拦住她们的去路，双手合十：&ldo;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rdo;

妇人立刻答道：&ldo;我家老爷姓沈，是镇上的商人。&rdo;

凌虚子点点头，便让开了一条路。他的确是知道的，这青石镇上有一位姓沈的商人，当地的稀罕物品都是他从各地带来的，只可惜家中小姐是个傻子。

少女被妇人架着，不再挣扎，经过唐周身边的时候，突然痴痴看着他：&ldo;你相信我能听懂鸟儿的语言吗？&rdo;

唐周点了点头。

少女看着他一笑，如春花绽放：&ldo;我悄悄告诉你，这里有鬼，是恶鬼，它喜欢啃人的骨头，咔嚓咔嚓，一点渣都不剩。这都是鸟儿告诉我的，不过它还说，恶鬼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rdo;

妇人连忙捂住少女的嘴，连连赔笑：&ldo;对不住，真是对不住，痴儿胡言乱语呢。&rdo;

那少女这一番话，已教人心生寒意。

唐周看着她们的背影，心思百转，那妇人说自家小姐是傻子，可是她说出口的一些话，却又很有道理，绝不是一个傻子可以说出来的。

颜淡眼波一转，突然笑说：&ldo;我能听懂鱼儿说话，这话你信么？&rdo;

唐周偏过脸看着她，轻声道：&ldo;我看，你是又想回法器待着了罢。&rdo;

颜淡叹了口气，幽幽说：&ldo;总之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就是了。&rdo;

忽听凌虚子轻咳一声，当先往前走：&ldo;我们还是先找娘娘墓穴，再说，就是真的有厉鬼，老道顺手就能收了，各位莫慌。&rdo;

另外那五人立刻应声附和。颜淡瞧着那些人，从兵刃到衣衫，都没放过。唐周低声道：&ldo;你左前面的那位使刀的，是断魂刀翟商，右边是弄影剑秦明阳。除了前面的凌虚子，就是这两位功夫最好。并排走的那三个人是三兄弟，姓吴。&rdo;

颜淡也轻声说：&ldo;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rdo;

唐周看了她一眼，立刻道：&ldo;不许问。&rdo;

&ldo;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青石镇？&rdo;颜淡很是苦恼，&ldo;你就说出来听听嘛，你不告诉我，我心里总是会想啊想啊，一直想很憋屈的。&rdo;

唐周一拂衣袖，淡淡道：&ldo;那你就慢慢想罢，说不好哪一天就想到了。&rdo;

&ldo;这就是墓穴了，&rdo;凌虚子蹲下身，拂开一块青石板上的灰，一运力，就把石板挪开了，露出一条地道来，&ldo;我们不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人。不瞒各位说，老道的师弟就曾经进来过，他是一群人当中唯一活下来的，只是……唉，已经失心疯了，也问不出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样。&rdo;

翟商接口道：&ldo;我倒是听说，有人曾见过墓中女鬼挖心的。&rdo;

凌虚子摆了摆手：&ldo;这个决计不会是真的。&rdo;他语气一顿，又道：&ldo;我们这番下去，很可能会碰到危险，各位之中不想下去的，不妨留在上面。&rdo;

秦明阳将腰上佩剑取了下来，握在手中。吴氏三兄弟相视一阵，虽然心有戚戚焉，还是摇摇头。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功夫，一行人慢慢沿着地道走下去。

颜淡往下走了几步，轻声道了一句：&ldo;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rdo;忽然眼前一亮，秦明阳举着一支点燃的蜡烛，微笑道：&ldo;在下身上还有二十几支蜡烛，应是可以支撑着走到墓地尽头。&rdo;

凌虚子不由赞道：&ldo;还是秦公子细心。&rdo;

秦明阳矜持地一笑，突然一阵风吹来，手中的蜡烛嗤的一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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