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别枝说是。
我无话可说了。明岳办事很可靠,昨日说要武师,今日应征者就在院里站了一排。我帮越别枝向学堂告了一天假,带着他一起挑人。
站在院里的都是明岳挑过一遍的,都有真本事,这一次不过是要主人家选一个顺眼的留下。
我偏偏看谁都不顺眼,一个一个地筛下去,最后剩下的只有三个人。
越别枝捏一捏我拉着他的手,低声道:&ldo;你若不愿意我学,就算了吧。&rdo;
我不愿意么?大概也没有。我只是觉得还不急,但转念一想,不急于一时的人是我,而我不急是,因为我的寿命有可供挥霍的富余。但越别枝没有。
我不敢再胡乱挑剔,把越别枝往前推了推,道:&ldo;是我无理取闹了,你自己选吧。&rdo;
院里只剩三个人,越别枝其实也无人可选,于是随便指了一个。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ldo;就这个了?还是把人叫回来,重新选一次?&rdo;
越别枝摇头,&ldo;不了,就这一个吧。&rdo;
明岳把落选的两人送出去,新晋的武师也有人安排了,我仍站在廊下,和越别枝说话。
我问他:&ldo;你白日要上学堂,什么时候才能练武呢?&rdo;
越别枝的意思是时间可以挤,辛苦一点罢了。
我不太赞成,毕竟小孩子还是不要太劳累的好。我同他商量:&ldo;要不辞了学堂,请位先生到家里吧?&rdo;
越别枝拒绝了,&ldo;你说要多结交朋友,我觉得有道理,我想在学堂上课。&rdo;
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告诉越别枝,小孩子就应该呆在家里不要乱跑。
但我是个开明的家长,一切以孩子的意愿为重,我妥协道:&ldo;那好吧。&rdo;
冰堂辰时开课,越别枝寅时就要起身,和武师一起练武到卯时,然后沐浴更衣,吃完早膳匆匆地赶半个时辰的马车去上课。等到越别枝下学回家,已经又是申时过半了,仍要跟着武师操练两个时辰,到亥时才能进食休息。
我跟着越别枝早起了几天,实在受不住,坚持不到半月就起不来床了。
有天我起得晚了,越别枝和惊鹊都已经去上学了,我推门出去,正好遇见武师低着头往回走。
武师姓泰,住在另一头,我并不经常能遇见他,难得碰见一次,我叫住他:&ldo;泰武师,留步。&rdo;
泰武师站住了,对我说:&ldo;小人泰阳,主人家直呼姓名就好。&rdo;
哦,太阳,我们还有一个明月。
我问他:&ldo;泰武师,别枝他学得如何?&rdo;
泰阳回我:&ldo;大公子天资聪颖,是块学武的好料子。&rdo;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ldo;是吗&rdo;,想想也无话可说。我若要武师给越别枝放水,只会徒增越别枝的不快,越别枝虽然辛苦,但这也是他自己选的道路,我不好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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