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以前遇到危机的时候,最起码他还能挣扎着跑。可现在,他跑也跑不了,试图在心里用坐标传送也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听他这么一问,这人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阴恻恻地凑近,另一只干枯的手居然抚摸上林夙的脸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你这张脸,虽然看起来跟以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可我怎么能不知道是你?!”干枯的手指质感皴裂,在面皮上摩挲,而指甲尖锐地几乎能直接陷进人的皮肉里。“你的这双眼睛,我可记得太清楚了。还有这张嘴……林夙,你可真的是阴魂不散。昔日你就总是跟我对着干,做我做不得的事情,碰我碰不了的人。现在时过境迁,你居然还能像当年一般?!你到底有什么狐媚功夫,居然每每把我表哥迷到失魂落魄?!”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愈发癫狂,形容可怖,眼眶里不知为何居然流出了黑红色的血泪!与此同时,他的手指移动到林夙的双眸处,咬牙切齿地说道,“是这双眼睛吗?!就是这双眼睛勾引他吗?!好啊,那我就直接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看你以后还如何去勾引他!”说话之间,林夙几乎感受到了锐物抵在眼球上的感觉!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人到底发的什么疯,可他知道,这一指甲下去,他恐怕就真的瞎了!但,有什么办法呢?林夙动弹不得,只能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可没想到,就在他尝试闭上眼睛做最无力的抵抗,不敢想象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时,时空突然之间静止了那么瞬息。这种静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地间全部空气被抽空,任何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而在这一瞬之后,林夙发觉禁锢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骤然离开,他被按在墙上的身体骤然失去支撑不受控制地往前方倒去。但不曾想,还未倒下太多,就直接落入了一人怀里。熟悉的气味和质感。秦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先前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除去不稳的呼吸之外,更多的是被变故击溃到不可置信,“你不是……你不是在鬼王殿中吗?!你居然,居然幻形了?!”片刻后,矜贵冷漠的声音从林夙头顶响起,“本王在哪里做什么跟你有何相干?”听上去大概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但对秦闻熟悉的人非常清楚,他现在是真的动了怒。而这怒火,皆是瞬间因一人而起。听秦闻这么不留情面的回答,那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声音里头居然带了莫大的委屈。“你……你还是要护着他对不对?!你宁愿为了他杀了我是吗?!你已经忘记以前答应过我母亲什么了吗?!表哥!”一声“表哥”,直接戳进了林夙的耳蜗里。先前这人说过,因为自己这双眼睛勾引他表哥,所以就要弄瞎他这双眼睛。所以这表哥,指代的就是秦闻?!好,这件事情让人不难理解。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先前所说的话中,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另外一个意思——他们之前是认识的。但是,林夙实在不知道他到底何时何处跟这样的一个人结仇。而且他不是也跟秦闻才刚认识不久吗?听了他的这番控诉,秦闻冷漠着再度开口,似乎没有被感染分毫。“首先,我不会杀你。其次,我的确答应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以后也还是会履行承诺。”“可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那人的嗓音几乎已经撕裂了,震得林夙耳膜刺痛,“对我不闻不问,甚至把我关进地牢里,任凭我做什么都不看我一眼?!”“你就是这样让我照顾的?”秦闻寒声反问,“我说过,如果你不再执迷不悟,那你还是我表弟。我会践行一个表哥的职责,照顾你,同样不会让人欺负你分毫。”那人听了秦闻的话,居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悲情。“好啊,那他呢?!你想怎么待他?!”虽然看不见此情此景到底如何,但林夙知道他就是在说自己。秦闻沉默半晌,就在林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耳边却突如清风过境般传来一句话——“就……待他如命吧。”这句话的尾音,带着无限的决绝和执念种在了林夙心里。仿佛要破开种种迷雾一般,却最终回旋下落,落成了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溪。林夙想,他是怎么能把这么杰克苏的话说得这么深情款款的呢?但无论如何,就是很受用,很好听,恨不得每天能听他讲上那么一回。这世间真的有人会待别人如命吗?林夙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愿意信上一时片刻。“我恨你!”那人听声音愈发疯癫起来,林夙试图从秦闻怀里冒出头去看,结果被一巴掌按了回去,“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上辈子你不愿意跟我死在一起,如今一起毁灭也不错!你知道有人看你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你灰飞烟灭……你要是继续轮回你的富贵闲人身该多好呢,表哥?但你这是自找的!你为了他甘愿堕落成鬼王自找的!”他如精神错乱一般,时而尖锐,时而痛苦低沉,但言语当中的意思却无不让人惊骇。鬼王?谁堕落成鬼王?!为了谁堕落成鬼王?!还不等林夙把这几个问题彻底想明白,突然感觉周身环境的温度开始增高!这种状态,有点像是之前跟秦闻一起经历过的那一回一般,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区别。但之前他问过周蝉,周蝉含糊地告诉他,在地府当中无论何时何处感受到温度异常,立即逃,因为这往往预示着将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只听那人嘶哑着说道,“大家一起在地狱里毁灭个彻底吧!蠢材,动手!以我之魂,通幽冥之境,毁三界之纲常,除……不,不!为什么我没有力量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力量了?!”“操你丫的,还想要力量?!”邱管家熟悉的口音响起,似乎还伴随着一个凌空飞起一脚的动作,不知道把什么人踹倒在地,“当初你纵火烧鬼王殿把老子烤成这个样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想故技重施?!做梦吧你!别他妈的给点颜色就灿烂,要不是因为你是鬼王大人的弟弟,你以为你还能活?!你那点小算盘,谁不知道?”这一串声如洪钟的连珠炮,俨然是动了气。倒也不怪邱管家动气,毕竟他以前的本体还不是酱油色,基本还算是个正常人。结果那次这小东西纵幽冥火烧鬼王殿,把正在地牢里睡觉的他困在里头了,险些没给他直接烤成鬼干。这口气他憋在心里好多年了,今天终于才发泄出来。“你……你们早就知道了?!”“你以为鬼王大人是瞎的吗,你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些猫腻?”周蝉扫视了一下已经被完全控制住的两人,确定没有其他同党这才彻底放心。他悄悄看了一眼秦闻,以及被秦闻半护在怀里的林夙,想到先前林策划被插眼睛卡脖子那个差点把人的魂儿吓掉的场面,后脑勺隐隐发凉——他觉得,自己这次的罚是躲不了了。对于这整件事,周蝉表示很无奈。因为之前秦闻确定西南地府发生的种种,都是因为内鬼作祟,且能做到这一步的内鬼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必然是西南地府比较核心的人物之一。甚至不止之一。正是出于这一点,为了保险起见,其他所有人就都只能先划归不可信名单。反倒只有他跟苏烟整日跟在秦闻左右,从不出外勤,变成了异常可靠的人选,于是这任务就又落在了他一个管婚恋的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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