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来越急促,飞飞觉得浑身热热的,整个人靠在树上,双臂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感觉着他冰凉的唇在与她耳鬓厮磨间渐渐温热,她内心掀起一阵熟悉的涟漪。
柒情绝陷在飞飞怀中,触手可及无一处不是软滑温腻,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灵霄峰那一晚,感觉着她熟悉的香甜,他简直连魂魄都快散了,双手不自觉间滑向她的双峰,落下之前忽然唇上一痛,人被猛地推开。
柒情绝不可思议地看着飞飞,轻抚着嘴角的血迹,久久不能回神。
飞飞左右乱看,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那道火辣辣的视线,令她很不自在。
&ldo;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劫持我出宫也就算了,还对我……对我……&rdo;飞飞抿紧了唇,眼中含着泪水,缓缓拉紧衣裳。
柒情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而阴郁地立在她面前,清俊苍白的脸低垂着,眼神却定在她身上,看着她的是一种冰冷却执着的目光:&ldo;你真的想呆在这个皇宫?&rdo;
飞飞被问得无语:&ldo;我不呆在皇宫要去哪?我的丈夫在那里,我呆在那里不是应该的吗?&rdo;
&ldo;丈夫?&rdo;柒情绝轻声重复了一边她的话,&ldo;看来你真的很相信南宫寒的话。&rdo;
飞飞撅着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嘀咕着:&ldo;反正不相信你。&rdo;
柒情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对飞飞的愧疚,那现在就不可能仅仅如此了。因为若真的只是愧疚而已,他方才就不会一时冲动做出那种事。
良久,柒情绝缓缓道:&ldo;好,我送你回去。&rdo;
飞飞一惊,但不信他的话:&ldo;你又要耍什么诈?&rdo;
柒情绝轻蹙修眉凝视着她,不发一语。
曾经全天下只相信你的人现在相信谁都不再相信你,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ldo;你说话呀,难不成你要反悔吗?&rdo;飞飞急了,跑到他跟前,仰望着他的脸,&ldo;大丈夫一言九鼎,你食言的话就是小人。&rdo;
凡间的春天刚刚过完,夏天却来得很晚,气候还和春天一样舒慡怡人,但雨水却也说下就下,毫无预兆。便如此刻,淅沥沥的小雨自漫无边际的夜空中降落,滴滴掉在柒情绝和飞飞的脸上、衣服上。
这一刻,柒情绝忽然明白,过去那个心里只有师父的飞飞再也回不来了。
&ldo;你变了。&rdo;柒情绝轻飘飘吐出三个字,脸上的悲伤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飞飞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终于忍不住抓狂了:&ldo;别再说这些了,什么我变了?我就算变了又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认识我,说我是你的徒弟,那你心里还不清楚,我不管变不变都是我自己吗?&rdo;
柒情绝低下头,立在原地不动,风雨打在他雪白的衣衫和雪白的发上,美得令人心碎。
飞飞突然觉得很累,面对这个人后才让她知道跟着南宫寒时有多轻松,她哀求道:&ldo;求求你送我回去吧,天都快亮了,皇上找了我很久才找到我,我不希望他再难过。&rdo;
柒情绝没有动作,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飞飞忍不住落下了眼泪:&ldo;求求你别再摆出那副受伤的样子了,我不觉得我哪点做错了,我做的既合情又合理,胡乱将人带出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人不是我!&rdo;
柒情绝背过了身去,不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完美清瘦的身影在漫天夜幕和雨滴的衬托下竟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清丽绝伦。若非飞飞现在心里难过极了,一定会被他的倾城之姿所迷惑。
&ldo;如果你真的想走的话,我不拦你。&rdo;柒情绝沉默很久,答应了飞飞的要求,&ldo;但你总是会要离开的,到时,我再来接你。&rdo;说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应该说&ldo;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这里将不再属于你&rdo;的不是吗?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这种话?
转过身,柒情绝再次揽住飞飞,这次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没有用。这是个可以掌握她生死乃至南宫寒生死的人,连皇帝都可以随意迷晕,还有什么是他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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