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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ldo;之后，先切割了它的前爪还是后爪，我忘记了，但最终它的四个爪子都被切了下来。怕它失血过多死掉，我还给它的伤口做了包扎。我清楚地记得，在用那把已经磨顿了的铅笔刀割开它的胸口时，它还是活的。

&ldo;这次事件引发了我对解剖的兴趣。后来，通过努力我如愿干了接触解剖最多的职业：法医。可是一年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所从事的职业远不是以前所梦想的那样。

&ldo;你知道，整天与那些丑恶腐烂的死尸为伴是什么感觉吗?绝望。没错，就是绝望。每次面对那些腐烂的臭肉，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我不要解剖死尸，我要活的，活的!&rdo;

随着回忆林函引的神情越来越激动，最后，就像阿道夫希特勒结束演说时那样，用力在身前挥了挥双拳。

&ldo;手术瘾。&rdo;郁雨凡轻声道。

&ldo;什么?&rdo;

&ldo;你的症状，手术瘾。在杀第一个人时，你一定兴奋极了，就像一个男人第一次做爱时那样，紧张、激动、不知所措，却又很享受。切割活人的身体与解剖死尸完全是两种感觉，就像真正的做爱与自慰相比‐样。的确，你很享受那真实的感觉，单单是血腥的气味就足够让你着迷，与死尸的臭味不同，它能让你兴奋，它能满足你心底最最原始的欲望，那种欲望，甚至远远超越了对性的需求，因为只有在那种欲望得到满足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rdo;郁雨凡的语速很慢，似乎因为疼痛而变得说话吃力，略微发青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林函引静默了好一会儿感觉这个刀俎中的女人似乎散发着无形的力量。&ldo;第三刀。&rdo;他幽冷地说。

郁雨凡歪着脖颈看了一眼林函引的身后，淡淡地笑道：&ldo;再见了，神。&rdo;

&ldo;你说什么?&rdo;

※※※

砰!

一声枪响，林函引的右手鲜血四溅，刀&ldo;啪嗒&rdo;一声掉落在桌子上，他回头望去，待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用左手捡起手术刀欲要划向郁雨凡的咽喉……

砰!

这次，他背心中枪，晃了几晃，瘫坐下去，倚靠在了桌腿上。

沐天陉急冲上前，后面裴宣半蹲在卧室门口，紧捏着冒烟的手枪，枪口依然对准林函引，慢慢走了过去。

林函引倚在桌腿上第二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前胸一个血洞，汨汨地向外冒着鲜血。他看着沐天陉冷笑着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回了一个微笑，断断续续说道：&ldo;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rdo;

裴宣小心地踢开林函引手中的刀子，伸手在他的颈部摸了摸，&ldo;死了。幸亏她只是住在二楼。&rdo;

沐天陉割断渔网的系扣和捆绑郁雨凡四肢的绳子，将渔网丢到一边，脱下外衣，披在郁雨凡的身上，&ldo;你不要动，一会儿救护车……&rdo;

郁雨凡刚刚恢复自由就不顾疼痛地紧紧抱住了沐天陉。

※※※

救护车驶走了。人群中，裴宣在向专案组的几位负责人解释着事情的经过，不远处的一辆警车里，沐天陉戴着手铐，闭日倚仰在后座上。车门打开，罗从坐了进采。

&ldo;这下段青山无话可说了。我按照你说的，带人重新搜查了尸检室，在几具尸体的腹腔里发现了褚梦瑶的尸骨。我们在林函引的家里也找到了你所说的人皮手套，还有卢九龙电脑的硬盘，查过了，里面有林函引绑架几个乞丐的视频证据。你之前提到的那部和林函引联系过、号码开头是136的手机，同样在林函引家里被发现。这与郁雨凡对凶手的分析吻合，多重人格障碍，竟然自己给自己发号指令。现在铁证如山，所有的案情都清楚了。

&ldo;林函引至少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开始作案，他的目标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和流浪汉，至于动机，大概需要郁雨凡醒来后让她做出一个全面的解释。他无意中绑架了暨永昌，而卢九龙在查暨永昌失踪案时发现了林函引的秘密，要挟林函引却遭到灭口。正阳根据卢九龙这条线追查到了林函引，同样被杀人灭口。

&ldo;至于夏小雨案，无论是马桶后面文字的字迹，还是401室房东的证明，都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封戈。我们刚刚通过郁雨凡提供的资料查到，原来林函引和封戈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ldo;我推测，&lso;九一五雨灾&rso;后封戈曾经向林函引求助，也许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反正他继续了封戈的报复计划，并且用封戈的掌皮可以使其手刃仇人，还可以转移专案组的注意力。至于封戈是不是死在林函引手里，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对了，在林函引家里还发现了关于顾城的几本书，我猜想他知道封戈对顾城的崇拜，所以为了进一步误导专案组，故意给警方发送那些邮件。

&ldo;我会把你在这个案子里起到的作用如实上报，希望对你有所帮助。你有什么要求吗?我可以向上面反映一下。&rdo;

沫天陉一直望着窗外的黑夜，默默地听着罗从的讲述，等到罗从问他，才幽幽地说：&ldo;我想念正阳。&rdo;

罗从心里一震，轻轻拍了拍沐天陉的肩膀。

&ldo;罗队，这是在林函引身上找到的所有物品。&rdo;王哲弯腰隔着车窗递进一个证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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