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姬文川揉了揉乔清许的后脑勺,说,“当然,如果实在弄不清也不用强求,那件汝瓷我想要,你我也很喜欢。”低沉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催眠,乔清许睡意来袭,有些迷糊地嘟哝道:“你是想说,如果弄不清,你就继续收藏我呗。”“嗯。”姬文川轻轻应了一声,“我向来相信缘分。”乔清许翻了个身背对姬文川,轻哼道:“老封建。”姬文川:“……”我真该把你改成老狐狸放下心事后,乔清许的睡眠质量直线提升。一夜无梦,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窗外天色已大亮。手边有些空,靠了一晚上的热源不知去了哪里。他闭着双眼摸了摸,确认姬文川不在,于是抬起头来,发现某个老先生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换他的漂亮衣服。今天姬文川要穿的是一件黑色立领偏襟外套,面料上有条纹肌理,看上去很是高级。乔清许再看自己敞开的行李箱,只见里面全是平平无奇的长袖和外套。他叹了一口气,问:“姬先生,你的衣服都是哪里买的啊?”“你觉得好看吗?”姬文川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襟,“回国后我带你去买。”“不了。”乔清许摇了摇头,颇有自知之明,“我穿不出那种气质。”他从被褥中爬出来,拿过扔在榻榻米上的浴衣,但翻找一番后,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我的内裤呢?”他看向姬文川问。“没在浴衣里吗?”姬文川说。“没有。”乔清许又把浴衣拿起来看了看,确实什么也没有。“那可能落在温泉池了。”姬文川不甚在意地说。乔清许闻言只感觉一道惊雷劈下,瞪着姬文川说:“你没有给我拿回来吗?”昨晚离开水池时,浴衣是姬文川给他裹上的,加上姬文川很快把他抱了起来,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没注意。”姬文川看了看乔清许的行李箱,问,“你没有新内裤吗?”“这是重点吗?”乔清许急得不行,“谁会把内裤丢在外面啊!”姬文川终于明白乔清许为什么着急,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安抚道:“这里是日本,就算有人看到,也没什么稀奇的。”“丢内裤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乔清许气愤道。“那我去帮你问问,”姬文川颇为贴心地说,“看有没有人捡到。”说罢,他便作势往门外走去,乔清许连忙起身拦住他:“你站住!”姬文川笑得不行,把乔清许搂进怀里,在那盖着他私印的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说:“快去洗漱,待会儿还要去法务局。”日本的法务局负责着户籍管理、不动产登记等业务,想要调查挖出汝瓷的那块地之前住着谁,也只能去这个地方。今天的陪同换成了白宿,他穿着一身潮牌衣服,戴着一副夸张的蛤蟆镜,不像名门望族的少爷,倒像是地下乐队的主唱。见着乔清许,他第一件事便是上前揽过乔清许的肩膀,凑过来问:“昨晚跟老大玩得开心吗?”“玩什么?”乔清许问。“泡温泉啊。”白宿用食指将墨镜下滑到鼻尖,“我给你们制造那么好的机会,别说你们就真的只是泡温泉。”回想到昨晚在露天池子里发生的一切,乔清许难免有些脸红,故意岔开话题说:“你不是说是姬先生不让你泡吗?”白宿耸了耸肩,说:“我去了他也会让我走。”乔清许忽然意识到,原来白宿是有分寸的。那他还这么自来熟?“我明白了。”乔清许点了点头,“你对姬先生有意见。”“哈?”白宿的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你跟我勾肩搭背的不就是想膈应他吗?”但又不敢膈应得太过,所以才没有去泡温泉。“嘘。”白宿推起墨镜,回头看了看正在另一边打电话的姬文川,又凑到乔清许耳边说,“你跟我统一战线,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乔清许不由得凑近了白宿:“什么?”“从辈分上算,老大其实是我的四叔公。”乔清许一下笑了出来,压低声音说:“他辈分这么大啊?”“可不是吗。”白宿摇了摇头,“我爸都得叫他伯父。”乔清许笑得不行:“他有些时候确实像个老先生。”两人交头接耳得正欢,是时身后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乔乔。”乔清许顿时就像被吓到的猫似的,嗖地站直身子,回头看向姬文川:“姬先生。”姬文川淡淡扫了眼白宿,对乔清许说:“上车。”今天的座驾不再是丰田皇冠,变成了一辆兰博基尼ur,司机是白少爷本人。尽管这是一辆中大型suv,但毕竟出自兰博家族,一脚油门踩下去,仿佛整条街都在震动。白宿开起车来主打一个“通通闪开”,乔清许坐在后排吓得不轻,不自觉地握住了姬文川的手,而姬文川看了一眼,反握住了他的。由于每个片区是由不同的法务局管辖,要调查汝瓷的事,还是得回到静冈县。白宿的父亲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在表明身份后,身穿藏青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把三人迎进办公室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纸质资料。白宿和那人交流了一番,接着拿过资料翻了起来,对乔清许说:“他说法务局成立于昭和22年,那之后才有详细的记录。”“那是多少年?”乔清许问。“1947。”白宿翻到了那家主人的姓氏,又往后翻了翻,说,“他们家好像一直住在这里。”乔清许皱了皱眉:“1947已经是战后了。”“没有用吗?”白宿把资料合上,放回了桌子上。乔清许无奈摇头:“我需要知道在这之前这里住着什么人。”白宿自然是不可能清楚的,他索性当起翻译,把乔清许的话翻译给了那个工作人员。那人听后,点了点头,解释道:“战争期间日本经历了全国性的住宅欠缺,不少人流离失所,人员流动性大,所以户籍记录是不完整的。并且日本战败后,驻日盟军从地主手中收走土地,进行了农地改革,相当于大部分土地都重新分配过,也没法再去查之前住着谁。”“那这里之前有过达官显贵吗?”乔清许问。“有钱的地主肯定有,但很遗憾,也没有具体的记录。”乔清许不死心,又问:“这附近的海域有打捞出过沉船吗?”那人思索了一番,回答得很是严谨:“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如果那家主人说的是真话,东西自战后就一直埋在地底,那现在乔清许面前无疑是一条死胡同。查不到之前这里住着谁,沉船的推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从法务局出来,乔清许在路边站定,像一座静止的雕像一般,思考还有没有其他突破口。白宿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往前走,问姬文川道:“老大,你们还要查吗?”姬文川扬了扬下巴,指着乔清许说:“看他。”白宿显然误会了姬文川的意思,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东西是买给他的?”乔清许并没有耳聋,收起思绪说:“怎么可能。”白宿狐疑地问:“那为什么要看你的意思?”“他是我的艺术顾问。”姬文川淡淡接话,“白桃没有告诉你吗?”“哦……”白宿像是这才想起这回事,“原来是真的啊。”乔清许迈着步子往前走,继续思考了起来。如果屋主说的是假话,这是一件仿制品,难道日本的制瓷技术已经能仿汝窑了吗?不应该啊。“在想什么?”姬文川走到乔清许身边问。“没头绪。”乔清许叹了口气。此时三人已经从小路中走了出来,白宿去停车场取车,姬文川和乔清许则是在路边等候。除了东京那样的大都市,日本许多城市都很安静,有时路上半天不见一个行人。静冈不是个小城镇,但除了车流以外,陪伴姬文川和乔清许的只有阵阵秋风。“想不出来就算了。”姬文川把乔清许的外套拉链往上拉到了顶。下半张脸顿时被衣领挡住,乔清许不得不抬了抬下巴,把嘴巴和鼻子露出来说:“我还是想查查沉船。”“这条线查起来难度也会很大。”姬文川提醒道。“我知道,但还是想查。”乔清许说,“不然我真的会睡不好觉。”姬文川轻轻笑了起来:“你这顾问请得挺值。”“那当然。”乔清许撇了撇嘴角,“谁让我已经收了报酬。”白宿还没有把车开过来,也不知在磨蹭什么。没有聊天的声音显得氛围有些寡淡,姬文川又开口道:“如果查清了来历,你就要跟我两清了是吗?”他的语气很是随意,就像等公交时打发时间的闲聊。乔清许也用闲聊的语气回道:“如果查清了来历,你就将得到一件稀世珍宝,到时候谁欠谁可就不好说了。”姬文川笑了一声,说:“这样也好。”顿了顿,他又说,“前提是你先查出来。”“哎。”乔清许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说,“我真应该把你的备注改成老狐狸。”姬文川挑了挑眉。“如果我查出来,你得到一件汝瓷;如果我没查出来,你就不会放我走,反正怎么样你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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