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哈,说什么请教,随便问。&rdo;
&ldo;……&rdo;
江善愣愣地看着苏夏挺直但消瘦的背影,突然觉得攥在手里的手机很烫,打电话时耳朵贴过的位置也在嗡嗡作响。
办公室,苏夏和梁初坐在一起闲聊。
&ldo;最近在做什么研究?&rdo;苏夏抿着茶水随口问。
梁初靠在桌边乐哈哈地说:&ldo;怎么,前面的事儿太少,所以跑我这儿打听机密来了?&rdo;
&ldo;不能说?&rdo;
&ldo;也不是,就是觉得意外。&rdo;梁初笑着说:&ldo;你们前面的人都是和妖正面杠的,没几个人看得上我的研究。&rdo;
梁初的研究方向有两个,除了研制让妖失去战斗力的药物,她还在试图改变妖,让他们忘记刻在骨子里的杀念与人和平相处。
这个研究听起来很可笑,大家都觉得这只是梁初一个人的妄想,尤其是身在一线随时会面对死亡的人,他们拿命和妖厮杀,他们背后却有人试图让妖活在人的世界,这已经触碰了他们的底线,不接受,但不反对是他们能接受的极限。
&ldo;他们只是不想再面对死亡。&rdo;苏夏说:&ldo;不是不相信你的研究,是不信恶徒能变善人。&rdo;
&ldo;谁都有活着权利,知道&lso;迷途知返&rso;就该被赋予继续生存的机会。&rdo;
梁初侧头,看着苏夏随性的坐姿问了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ldo;夏夏,知道她是妖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rdo;
苏夏放下杯子,声音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ldo;难以置信很短,然后就是长达一个月的矛盾,我反复问自己,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是她不容忽视的笑容,对生活的态度,是对感情的执着,在生死关头的不离不弃,还是,仅仅是她那个人。&rdo;
&ldo;结果呢?&rdo;
&ldo;毋庸置疑,我喜欢的只是她。&rdo;苏夏放下交叠在一起的双腿,俯身趴在桌面,侧脸对着梁初挂在墙上的一对翅膀。
&ldo;会飞的她很美,比任何时候都好看。&rdo;
梁初后悔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何必非要剥开苏夏心里的伤口,撒上一把盐。
&ldo;夏夏,别怪谁,都是命。&rdo;梁初说。
苏夏眨了下眼睛,好像看到那双翅膀在微微煽动,带起的清风擦过皮肤,凉凉的,软软的。
&ldo;我看到她了。&rdo;
梁初震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苏夏重新坐起来说:&ldo;梁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能让妖暂时昏睡的药?&rdo;
梁初眸光一闪,心跳加速,&ldo;你要这个干什么?&rdo;
&ldo;怕杀错了想好好做人的妖。&rdo;
&ldo;……&rdo;
梁初犹豫数秒后做了决定,&ldo;等我一下。&rdo;
&ldo;好。&rdo;
梁初进了隔壁的实验室,不久之后把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交给苏夏,&ldo;一滴就可以让妖昏睡三天。&rdo;
苏夏接过来,把玻璃瓶放在眼前,里面的液体和普通的水没有区别,仔细看又好像能看见细细的红色漂浮物。
&ldo;会不会有副作用?&rdo;苏夏收回瓶子问。
&ldo;目前没有发现。&rdo;
&ldo;谢谢。&rdo;苏夏由衷感谢。
梁初笑着摇摇头,&ldo;不客气,难得你看得起我。&rdo;
苏夏的视线下移,落在梁初半插在口袋的双手时晃了晃。
&ldo;梁初,你的手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rdo;
梁初一怔,随即抽出手看着掌心干净的纹路说:&ldo;不能,我只能让不想死的人用其他方式活过来,在另一个人身上活过来,这是命与命的等价交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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