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激流永进第1页_凋零是哪里(闻人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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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德后背顶着冰凉的车顶，清楚的感觉到暴雨的冲击在后背后一下又一下的猛砸。

利斯德现在像只煮熟的小龙虾一样弓着身体，脸陷入方向盘的空隙，手掌死死抓住两边的圆盘，压上全身力气控制方向。

他眼睛盯着雨刷的支点，企图用单一的定点来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位置。

利亚现在迫不得已平躺在坐椅上，小型的河流哗啦哗啦从裂开的车顶汇入车内，她全身湿透躺在若隐若现的水池里。

利亚的发丝飘荡在水面，她用湿漉漉的眼光盯利斯德，嘴里发出的声音被雨水尽情的掩埋。一种将死的绝望在她心中迸出，她伸出手掌越过悠悠的流水，想要抓住利斯德的身体。

突然，车身极速的晃动，猛的将她伸出的手掌晃开，撞在坐椅的靠背上。

这突发的情况让利亚悬着的心重重垂落下来，她用手肘想撑起头，脸上不断闪现慌张与落寞，犹豫着的话语终于在这时说出，利亚流着眼泪朝利斯德喊出声。

可暴雨这混蛋似乎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依旧稳定的坠落，隐秘一切与众不同的声响。

利斯德在车辆突然晃动的刹那，根据摇摆的特性他推断出轮胎坏了。他反方向转动方向盘，车辆以S形线路又回归原线。

车辆左前方下降，利斯德现在要控制车辆行驶更加艰难，左右不平衡的行驶会让暴雨把全部的重力压在另一边。现在不但要寻找线路还要在越野车失掉平衡之前及时调整位置。

“到底是转弯后多远！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混蛋！”

利斯德气愤的用手捶向表盘，玻璃清脆的裂开，手掌再抽出来时已经鲜血淋漓。虽然很痛，但是这点疼痛让利斯德想起了利亚。

在稳住车身的空隙，转动卡在方向盘空格里的面孔，余光只能看见后座湿漉漉的小腿，看不见利亚上半身和头颅。

呼的一下，比外面瀑布还要激情的悲伤形成河流，遥遥从九天落下，将利斯德低落的情绪挤在失控边缘。

利斯德眼泪止不住的流，内心的独白像讽刺一样的说:那个你最喜欢最爱的女孩现在这么凄惨了，你有什么办法吗?还不如死在这永无止境的雨幕里，至少，你们永远在一起了。

调皮捣蛋的内心独白又嘻嘻哈哈的说，“独一无二的暴雨结束，兴许整座城市会飘落各种各样的花瓣，这是对你们忧伤结局最大的尊重。”

利斯德眼神里闪烁着的明光像烛火一般熄灭了，手掌握住的方向盘逐渐失去原来的力度，口中喃喃自语，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就算有能力可还是没觉醒，我把车开了这么远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开车唉，已经很棒了。我尽力了呀。”

惨淡的笑了笑，利斯德松开了压在方向盘的手。

这时，利亚颤栗的小手越过水流，终于抓住了利斯德。

利斯德回头看见，浸泡在水里的精致小脸，苍白却又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她嘴唇紧紧的抿着，雨滴或者泪滴在脸颊两侧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她整个脸颊浸泡在雨水里却一直在努力尝试抬起头，仿佛在生与死另一面，她还要靠近自己，那种不甘写满了面孔。

利斯德蜷缩在窄小的空间，身体阵阵抖动着抽搐，他泪流满面的将手掌伸出，越过水流，触碰利亚冰凉的指间。

双手交握，两人牢牢抓住彼此，或许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但是暴雨的咆哮湮灭了一切声音。安静又喧嚣的时间里，两人双只能凭借手掌的激烈相拥来确认对方有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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