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风和红面具之间的差距,就像野狗和野狼的区别。
两者虽有相似之处,都是犬科,但一个在垃圾街称王称霸,吃着残羹剩饭长大,另一个从小茹毛饮血,在丛林里经历生死。战力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拿不下人家,认清了差距,再打招耻,段小风思索该如何收尾。发现了红面具的真实身份,这个收获已然够大,不必把性命交代在这里。只要活着把消息传递出去,就算赢了。
“你赢了。”红面具笑了笑,说,“跑出这个巷子,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你就赢。”
“呵呵。”段小风干笑两声,没跑。刚才被打落在地的手枪,此时就在他和红面具中间,距离双方大约三米。他若转身逃跑,就会变成一个愚蠢的靶子。
段小风瞥了眼枪,细了呼吸,揉揉刚才被打到的地方,说:“要不这样,今天就当没有看到过你,你也”话讲一半,猛地朝枪扑过去。
红面具慢了半拍,但也应声而动,冲去夺枪。
两人的距离急速拉近,从旁看去,不知谁能先捡起枪。
就在距枪还有一步的时候,段小风突然矮下半截身子,拧腰,递肩,用力甩出一拳。拳头高度恰好是红面具附身捡枪时的头部。
捡枪只是幌子。他想出其不意解决红面具。
红面具双手被缚,想捡枪,就只能两只手一起伸出,没有多余的胳膊进行格挡。尤其跑动中的人,平衡更弱,没法躲。
算好了这两点,段小风出拳。看到红面具果然俯身,他的眉眼溢出计谋得逞的兴奋。
可惜。
终究是低估了野狼的狡猾。
红面具俯身,却不为捡枪。
仿佛早已看穿段小风的所有打算,将计就计。红面具在距枪一步半的时候,扭胯,转身,躲过拳头的同时,让摆起的腿像一把斧子,狠狠劈出。
腿比手长。
段小风不仅拳头落了空,太阳穴还被脚跟砍中。
头上的汗水被震到半空中,眼中世界开始倾斜,段小风试图站直,但在现实中却是主动躺倒。踉跄几步,最终撞在了墙上,僵着身子,意识涣散。
红面具捡起手枪,从容走向再无反抗之力的段小风。找出手铐的钥匙,解开束缚,然后将枪口抵在段小风的头上。只要轻轻一扣,就能了结其性命。
但红面具眼神滑了滑,始终没能开枪。
有观众看得焦急。段小风虽有面相支撑,不是早死的料,但红面具此时犹豫,就显得很不专业了。电影里,有一种戏份常让观众看得憋屈,那就是反派经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说些废话,或做些蠢事,然后被中途出现的巧合和意外干扰,导致坏事做不干脆。红面具作为心狠手辣之辈,不该手软,手软则人设崩塌。
吴砚却明白,红面具这不是手软,也不是在犯罪上拖泥带水,人设更没有崩。他还记得红面具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杀普通人。
刚才红面具说段小风不是警察,字面意义上的不是。吴砚觉得概率很大。影片之前展现的一些细节,比如段小风不懂警方对线人的那一套东西也不懂一些章程和操作身上更是一股游离在体制之外的闲散气质这几乎想吴砚想起去年没进剧组的大哥,穿着同一套衣服不换,整天游手好闲,打人的时候还喜欢强调自己是在做好事,没有犯法总之段小风大概率不是一个真的警察。
不杀普通人。就是因为红面具严格遵守这个规定,观众里才会一直有部分人始终可怜他,觉得他是一个有原则、有魅力的反派。
但就这么把段小风放生了,回头一被指认,也很不好。
正当吴砚想着红面具要怎么处理段小风这个普通人的时候,画面里,红面具看着段小风的脸,像是看见了什么更有意思的东西,转身,拿起了另一把枪。
十几分钟前,红面具就是用着这把枪,杀了守在后门的几个警察,还用这把枪,在楼道里帮同伙清理出一条生路。送走同伴之后,这把枪就被丢在了一旁。
现在,红面具将这把枪放进了段小风的手里,让指纹充分接触枪柄。用意十分明显。
是嫁祸。
除此之外,红面具还从段小风的兜里找出一把小刀,让这把小刀,重新戳进那位死于颈动脉被割开的警员的脖子,并且把自己口袋里用于联系同伴的一次性手机,对调指纹,放进段小风的口袋。
布置好现场,红面具回到段小风身旁,蹲下俯视。
鸭舌帽的阴影下,他脸上恶童般交织着纯真和残忍。
“为什么这么想当警察呢?正义感?兴趣?虚荣?”
段小风昏迷着,没法作出回应。
“随便了。不知道等你尝过被警察冤枉的滋味后,是不是还这么想。”
红面具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悯,仿佛在看一只迷途的羔羊。
观众们觉得段小风要完。
一个来路不明,动机不明,行径可疑的人,一旦被泼上污水,就很难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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