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依要在医院里待上两个星期以上,梁燕语天天陪着她,也没心思去理会舒羽的插科打诨。由于杀榜令已经撤了,舒羽也不用一天到晚盯着她。他只好去上班,可在公司迎接他的,却是欧阳薇薇那杀人般的眼神,他倍感无趣,就不再去上班了。反正他现在是特权人物,也不用天天忙了。
这么百无聊赖之下,他终于想去学车,考个牌照。
其实,以他手中掌握的资源,随便动用一下,甚至直接找梁百易帮忙,弄个驾照,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舒羽正好闲着没事干,也想通过学车了解一下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毕竟回国后,他除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上了几天班以外,还真的与外界没有太多的接触。
——从十七岁离开这个国家,到现在回来,也有七八年的时光了吧?
报名、交钱、拿资料,一切都顺顺当当的。他选择的是一家叫西海的汽车培训基地。通过率蛮高,收费不便宜,业界的评价不错,这也是舒羽得到的全部有效信息。
第一天学车,教练讲解了一些开车的基本知识,然后让舒羽和另外几个学员学转方向盘,踩刹车和油门。
舒羽没想到学车会那么单调和枯燥,他转了好几下,觉得没意思,就跳下那辆用作练习的破车,径直去找教练。
“教练,我已经……”他闯进办公室,正要说什么,没想到眼前一亮,差点丢了魂儿。他看到了什么呢?美女!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加上脸庞如玉,和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整个人简直如天仙下凡,虽然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却把姣好的身材衬托出来了。此刻她正和教练说着话,声音如清脆的黄鹂,让人听着就无比舒服。
教练名叫卢易思,是个粗鲁汉子,面对着美女却丝毫不解风情,只粗声粗气地说了句:“得了,你的情况我都了解。现在就去练习一下方向盘和踩油门吧!”
接着,他转过头来问舒羽:“你来这里干什么?”
“呃……我,我来接一杯水喝。”舒羽还怎么可能说自己已经练够了呢?不,远远没练够。换了你,也会这样说吧?
趁着练习的机会,舒羽忙着和美女搭茬:“美女,你今天是第一次来?”“美女,你觉得学车怎么样,简单吗?”“美女,说了那么久,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那美女倒是挺有耐性的,舒羽这么无故搭茬,她也不怎么在意,起码在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耐烦。她在认真练习的同时,还挺耐心地回答舒羽的问题。
在她口中,舒羽得知这美女名叫何满庭,刚硕士毕业没多久,是一名大学英语教师。她现在居住的地方离大学比较远,所以准备学车买车。
原来是个高学历美女,难怪气质容貌俱佳,舒羽不禁暗地吐了吐舌头。见识了那么多ol美女、野蛮女友,这么一个另类的美女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问起他的学历,他笑了笑说:“我没什么正规文凭,都是游学。”
“游学?”美女挺感兴趣的。
“是啊,我曾经在剑桥、牛津、帝国理工这些大学旁听过,跟教授们也交流过,不过没有正规考试,就没拿到学位。所以……我的正式学历是,小学肄业!”舒羽打趣道。
何满庭认真地看着他,好久才笑了笑,觉得他在吹牛。什么游学之类的固然是谎言,不过说他自己小学肄业,那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她是个有修养的人,也没有揭穿他。
舒羽说:“不相信?我真的在牛津那些地方呆过,像那个道金斯教授,我跟他讨论过无神论与进化论,还有斯密斯教授……”
他如数家珍似的把那些教授以及他们的最强项研究领域给说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不少晦涩难懂的学术术语,偶尔还冒出几句英佶俐俚语,这么滔滔不绝地说下来,把何满庭跟镇住了。她虽然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利加帝国留学,可对英佶俐王国的大学,以及大学的研究前沿也还是有所了解的,听舒羽这么一说,她还真的不由得不相信:这个男人,可能还真的在这些大学游学过,而且跟那些教授有过密切的交往。
让何满庭意想不到的是,舒羽确实在那几间大学呆过,却不是游学,而是为了对付恐怖分子的袭击。当时,他和陈一新,志仔等一干人装扮成留学生混进去,自然而然跟教授们有过不少接触。不过按当时教授给他的评价,他悟性极高,如果接受了正规的系统的教育,要拿三五个硕士博士学位什么的,还真的不难。
不过何满庭哪里知道这些?她还以为舒羽真的是那种身兼古风,俊逸不群的游学者,于是和舒羽饶有兴趣地讨论起前沿的学术研究,二人仿佛一见如故,聊起来异常投契。
正聊得火热,突然有人冷冷地说:“你们这是来谈恋爱,还是来学车的?”
回头一看,却是卢易思那张臭屁哄哄的脸。舒羽对这张脸的好感度登时降到了绝对零度,什么跟什么嘛,你教练只是教人学车而已,还来管人闲事?大爷爱聊天就聊天,爱学车就学车,怎么着?
可何满庭脸皮薄,听完那话,脸猛地一红,马上专心致志练习起来了。
卢易思又骂骂咧咧一阵子,然后指着舒羽说:“你,我来测试一下。”
所谓的“测试”就是考验一下刚才的练习成果:由教练喊口号,学员做出相应的动作,最短时间内做出反应,最少失误率即可通过考验。
兴许是舒羽刚才的表现让卢易思很不满意,故此测试口号喊得特别快:
“油门!刹车!油门!油门!刹车!左方向半圈!回转!油门!……”后面速度越喊越快,连不远处那些老学员也往这边张望,想看看哪个倒霉鬼碰上了卢易思心情不好,专门跑来刁难他。
一旁的何满庭也被这种简单粗暴的测试方式给吓住了,停下来看着他们俩,看了一阵子,却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不仅仅是她,连卢易思也感到惊奇万分。他知道自己喊的速度有多快,别说是刚刚学车的菜鸟,便是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也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反应。
他这么做,其实确实是存心要刁难一下舒羽——无故刁难学员,这从来都是教练们的乐趣之一。
可他发现了一件让人震惊不已的事:这舒羽,反应也太快了吧?
几乎是他喊出指令的同时,舒羽的动作已经到位了。就好像他能够预判下一个命令似的,在不足0.01秒的时间里,舒羽便可以完成相应的动作,而且看他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姿态,反而是轻松惬意、悠然自得的模样。
看他那得瑟的样子,似乎是在挑衅:喊啊,你喊啊,看你能为难到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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