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冷静地说:“这是我做过的最为冲动不理智的事,路西。每当想到它,我便有深深的愧疚。”
说出了这些,神终于知道黑暗神格想要让他堕入欲海的目的了。在理智中充斥着挣扎的灵魂无疑是容易掌控的,不论神的理性多强大,一旦神性中也有了愧疚挣扎的理由,便如同有了弱点。
路西菲尔从最初的诧异中缓过神来,试探着问:“神,你后悔过么?”
耶和华看着他。
路西菲尔说:“后悔和我……”
耶和华沉默了会儿,像是在郑重地思考,最终他摇了摇头。
路西菲尔揽过神的脖子,将自己的头抵在神的额头上,“神,如果您能早把这些告诉我,我……不会让您这么愧疚的。因为如果是您,我会心甘情愿为您献上身体,因为……我也喜欢您。”
“路西?”神的识海明澈。他懂了,路西菲尔可能很早就喜欢自己,只是自己未曾察觉他的心意。
路西菲尔抬起头,很正式地对神说:“对于您曾经的做法,我……宽恕你了。”
耶和华从没觉得谁有宽恕他的权力,但这个词从路西菲尔口里说出来,他并不觉得亵渎,反而心中宁静了许多。情不自禁地,他的唇角轻轻勾起,露出发自本心的微笑。
神是很少微笑的,这样的微笑仿佛可以把空气都照亮,路西菲尔相信今天的天界一定都是好天气。
神又说:“路西,其实还有一件事你得宽恕我。”
“什么?”路西菲尔心里有点慌,神难道还做了什么……
“云海那次之后,你就怀孕了。”耶和华拉过路西菲尔的手,“为了不让孕育灵魂拖累你的身体,我就把卵取了出来,交由生命树来抚养。”
“您是说……哈尼雅是我的孩子?”路西菲尔的确很惊讶,但又没有他自己预想的那么惊讶。哈尼雅和他小时候有几分相似,而且他们之间一直很亲近。也许冥冥之中就有了一些感应。
耶和华强调,“是我们的孩子。”
路西菲尔的心情有些复杂,神一直瞒着他这件事,他难免有些低落。但哈尼雅竟是他和神的孩子,这倒让他惊喜。
天使长从神的手中抽出手,很正式地说:“您还有事情瞒着我吗?”
“……”耶和华用沉默回答了他。
路西菲尔心里一沉。
关于深渊里的记忆,他一直都回想不起来,恐怕也是神在记忆上施加了封印。
路西菲尔问:“神,您愿意解开我记忆上的封印吗?我想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面对。”
耶和华摇头。
记忆封印得太多,想要解除恐怕会把所有的都解除掉,而关于光暗之战的那些,他还不想让路西菲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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