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棠不想说。他平时没什么主意,也不与人争,可一旦执拗起来,就是霓裳楼的酷刑也逼不出半个字。
他年少时曾在霓裳楼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满目疮痍的被关了一个月。日复一日靠着重新剖开溃烂伤口所伴随的疼痛保持清醒。到了最后,除了留下半臂触目惊心的疤,他也没吐露出半句被掩盖的实情。
他乖巧温顺,却也同样的倔强执着。
论执着,阿九也不输给任何人:&ldo;还是不肯说?小哑巴?&rdo;
唐少棠不搭理。
阿九再接再厉:&ldo;小瘸子?&rdo;
唐少棠:&ldo;……&rdo;
阿九得寸进尺:&ldo;小变态?&rdo;
唐少棠蹙眉:&ldo;……&rdo;
阿九以拳击掌,醍醐灌顶:&ldo;有了!问、名、客!&rdo;
唐少棠:&ldo;!!!&rdo;
阿九得意洋洋地宣布:&ldo;就叫你问名客好了,怪响亮的一个名号,没人传颂怎么流芳百世。&rdo;
他甚至转头叉腰,有板有眼地嘱咐范骁和掌柜也要&ldo;记着点,多多宣传。&rdo;
二人听罢,一个懵懵懂懂点头如捣蒜,一个祭出生意人的招牌笑容拍胸脯保证定不负众望。
唐少棠无语。
如此下去,哪里是流芳百世?怕不是要遗臭万年。
他到底还是见识少,不善言辞也不懂反驳。竟被阿九三言两语下&ldo;流芳百世&rdo;的歪理邪说震住了。
他抿了抿嘴唇,无可奈何地自报姓名:&ldo;唐少棠。&rdo;
不过是没头没脑的三个字,阿九眼珠子一转,却立刻会了意。
&ldo;唐少棠?后面的是哪个唐?&rdo;
唐少棠刚想跟阿九解释,就见阿九眉眼弯弯,回眸笑道:&ldo;名字还挺甜的。&rdo;
唐少棠:&ldo;……&rdo;
他原地愣了愣,有片刻走神。他那张自带寒霜的冷峻面容下,掠过转瞬即逝的温热。
他觉得阿九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说话真真假假,爱笑爱闹爱叨叨,与他人的距离时近时远,与自己也是如此。
但他觉得自己更奇怪。他好端端一个杀手,竟然从阿九身上觉出这样鲜活肆意的生命实在有点美好。
阿九似乎自带某种特质,正是他不敢、不能,也说不出口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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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胡言乱语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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