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思忖片刻,状似百无聊赖地随手接过飘飘摇摇的落花,不紧不慢地问:&ldo;你们仇家是谁啊。&rdo;
范骁脱口而出:&ldo;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兰萍县出了名的阮家了。&rdo;
家道中落的阮家在兰萍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家老小都疯疯癫癫,不成体统,家主阮成济
更是整日蓬头垢面,闭门不出。
阿九眼神里的倦怠一扫而空,他身形微微一滞,似乎只是被飘香的丹桂晃了神,许久没有开口。
而后,他又心不在焉地听范骁絮絮叨叨了许多阮家相关的鸡毛蒜皮的传闻,待到范骁说乏了,方才低头俯视比自己矮了好大一节的少年,笑问:&ldo;你们什么仇?&rdo;
范骁摆摆手:&ldo;我也不知道,这不还没听完,就被爹赶出来了嘛。&rdo;
话音刚落,石匠的作坊已近在眼前。
……
咚,咚,咚。
裹挟着金石碰撞的音律,一层被风吹起的飞灰贴着地面,轻轻扫过众人脚底。
风停时,阿九率先止步,以手掩面,眉头紧锁。
他说:&ldo;臭死了,我不进去了。&rdo;
范骁使劲吸了吸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异样,莫名其妙地盯着阿九:&ldo;啊?没味道啊,你闻见了吗?&rdo;
唐少棠摇了摇头。
三个鼻子,两个闻不到,一个嗅出了臭味。
范骁秉持着少数服从多数的逻辑,指着阿九的鼻子断言:&ldo;你有问题!&rdo;
阿九则遵循&ldo;我没问题,如果有问题就一定是别人的问题&rdo;的处事原则,反驳道:&ldo;我哪里有问题了,这么臭你们都闻不出,你们的鼻子都是摆设吗?&rdo;
蛊虫肆虐过的味道铺天盖地,熏死我了!
范骁不服:&ldo;我们两个人都没闻出来,就你说臭,你是狗鼻子吗?&rdo;
阿九抬起手威胁:&ldo;你找打?&rdo;
我说不过你,我难道还打不过你吗?
范骁脖子一缩就往唐少棠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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