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城以山为名,郡内东部耸立着座小山,整个山峰四四方方,行走之路尽是悬崖峭壁,当地人称之为方山。孟家世居此城,势力发展壮大后,封锁了方山,并在上面建造楼阁,作为家族根基。
方山最高的那座楼上,屋内不见半点儿亮光,静寂阴森,细不可闻的呼吸表明仍有活物存在。
黑暗中突兀响起沙哑声:“清扬还没消息?”
“派去探听的人还没回来,不过精锐营有人投靠我们,告知了轻扬的情报,他已死在清流山!”浑厚声音回应。
“什么?!罗家动的手?”
暗室狂风肆虐,惨嘶刚起又强行压住,浑厚声音略带虚弱道:“还不清楚具体状况,精锐营曾见周忠逃离清流山,他应该知情。”
“那还等什么!叫老四出手,擒拿叛徒回来。”沙哑音顿一下,接着道:“最关键的是火雀甲,它是我们立族的根本,一定要拿回来。另外,春水还在洗练剑派吧,唤他回来准备与宝器磨合。”
浑厚音迟疑道:“春水已经成为逝水剑的四大候选之一,在洗练剑派地位日益稳固,贸然离开门派,往日送的供奉全泡汤了,还是……”
“扑通!”
肉体撞击墙壁声响起,沙哑音变得异常尖利:“你很想当家做主啊!是不是盼着我早死!”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沙哑音平息愤怒,语气转为温和:“洗练剑派强大,法诀宝器甚多,可毕竟不是孟家。家族传承不可舍弃,否则血脉难以延续。西门冷云为什么收下春水,还不是看在你爹我这个七星强者的面子上。”
“是!是!孩儿明白了!”
“龙虎宝丹交给老二服用,家族有个伪聚星境,可以和罗家争抢利益,避免罗守儒在柳州坐大,你去吧!”
伴随着吱扭声,满头白发的男子钻出小门,耳朵贴住墙壁静立,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双拳紧握,心中暗道:“不要怪我心狠,扬儿死则死矣,又要祸害水儿,再不抗争,我就不配做清雅的丈夫!”
“姓齐的在清流城做内应,皇甫剑的精锐营形同虚设。二叔得知这个消息,肯定想去清流城坐镇,这样就能调开他。”他一边往下走,一边暗自琢磨。
在他身后,一张面孔缓缓升起,注视着所有动静,露出诡异的笑容。
方山城距清流城约有几百里,皇甫剑哪里知道这地方有人惦记自己的精锐营,他站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我就说不能接手监牢,麻烦事来了吧!负荆请罪的还在那里跪着,这边又去惹罗家的阵法天才。”
“明知道我不想和罗叔见面,还弄出这么多幺蛾子!”他气极发狠,猛然划动桌面,笔墨纸砚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皇甫奇早已见怪不怪,慢慢捡起东西,道:“虽说少爷很快要调任,精锐营的事情还是要管,士兵人心思变、不听从指挥,如果传扬出去,你再想统领其他军队,就难以树立威望!”
皇甫剑挠头跺脚,鼻子差点喷出火来:“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还不成吗!爷爷说了要我听你的,我照做就是!”
“咔嚓!”
两脚踩动地下卷轴,直到变成稀巴烂,他怒气冲冲奔监牢而去。
上次清流山劫狱,造成满城恐慌,因此精锐营的营地搬到监牢附近,专门防护。皇甫剑只用半刻钟的时间就赶到营地,耳朵听见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朝前看去,精锐营的士兵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阵型散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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