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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5章（第1页）

陈庾二人大惊：&ldo;朱先生此言何意？&rdo;

朱桐道：&ldo;庾国舅是个读书人，听闻性子略迂腐，最好哄骗不过。陈大人不大精细，下头说死了个犯人，他分明起了疑心竟不曾亲自验尸，也是极好欺瞒的。&rdo;

陈大人黑了脸：&ldo;朱先生既不知详情何必妄言？梁仵作为仵作多年，从不曾出纰漏，本官亲自验尸难道能强似他去？&rdo;朱巍赶忙打圆场。大堂登时气氛不和谐。

过了会子，外头有人进来回说梁仵作来了。众人立时将别的先撂下。只见那梁仵作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到堂前跪拜。朱巍指着夏奎问道：&ldo;梁仵作，你可认得他？&rdo;

梁仵作看了看：&ldo;不认得。&rdo;

&ldo;你再仔细看看，当真不认得？&rdo;

梁仵作道：&ldo;大人放心，老吏眼神好记性也好，委实从不曾见过此人。老吏若见过，他纵变成尸首也认得。&rdo;刘戍立在后头扑哧笑了，见他笑了夏奎也笑。

陈大人冷眼看了会子道：&ldo;梁仵作，十几日之前有个囚犯在狱中病故，你可记得？&rdo;

&ldo;记得。&rdo;梁仵作道，&ldo;那人有哮喘之疾，受不得冻。这会子天气冷，牢中更冷，他病发身亡。&rdo;

朱桐抢着问道：&ldo;梁仵作可记得他长什么模样？&rdo;

梁仵作道：&ldo;老吏亲自去验的尸，记得明白。&rdo;

&ldo;烦劳梁仵作将那人的画像画出来。&rdo;朱桐想了想，&ldo;你可知道他下葬在何处？&rdo;

梁仵作道：&ldo;还不曾下葬。&rdo;

朱桐喜道：&ldo;还在你们衙门？&rdo;

&ldo;在城南门外的义庄。&rdo;梁仵作道，&ldo;那人没有亲眷来认领尸首，还是老吏亲手填的单子，上社会慈善局去领钱买棺材办丧事，钱还没到呢。&rdo;他抱怨道，&ldo;自打慈善局换了个局长，做事忒慢！都快半个月了，人还在义庄呢！裹了卷凉席怪可怜的。亏的如今天冷。若是热天尸首早坏了。&rdo;

刘戍奇道：&ldo;你们秦国也有社会慈善局么？&rdo;他看了朱桐一眼，&ldo;这个是鲁国国策。&rdo;

朱桐咳嗽两声：&ldo;鲁国是从燕京慈善会抄来的。&rdo;刘戍一缩脖子。朱桐乃道，&ldo;既然尸身还没下葬，取来照着画像，更好些。&rdo;乃吩咐人上义庄去取尸首。

办事的衙役问道：&ldo;尸首叫什么？&rdo;

满屋子老爷王爷都不吭声。梁仵作道：&ldo;叫夏奎，十三日前送过去的。&rdo;

衙役又问：&ldo;夏奎二字怎么写？&rdo;梁仵作遂寻书吏借了纸笔写下&ldo;夏奎&rdo;二字。

待衙役拿着名字走了，梁仵作回来依旧跪在堂前。夏奎就跪在他身边，侧起头一眼不错的瞧着他。梁仵作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也瞧了夏奎两眼。夏奎依然不眨眼。偏满堂的大人一齐闭口不言。梁仵作愈发别扭了，低声道：&ldo;这位兄台，瞧我作甚。&rdo;

夏奎这才眨了眨眼：&ldo;梁仵作！&rdo;

&ldo;何事？&rdo;

&ldo;梁仵作！&rdo;

梁仵作皱眉：&ldo;究竟何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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