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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3章（第1页）

离了玄武观，甘公公问殷庄跟蔺东阳闹什么。殷庄道：&ldo;卑职犯了口业，拿信真道长比做粉头，惹恼了他。&rdo;

马四立笑道：&ldo;此人瞧着斯斯文文的，倒是袒护女人，当场就跟殷小官人翻脸。&rdo;

甘公公不觉露出笑意。皇城司让人抖了底子，安插在蔺东阳府上的人也没脸呆着，已出来了。还有人盘算着给他塞续弦，若能不动声色将此女嫁进去倒是两下里齐全。心下暗自钦佩孙大人眼光长远。

下山依然是殷庄背着甘公公，马四立依然跑不过年轻人嚷嚷了一路，殷庄偶尔噎他两句。山间气象清幽。凉风拂面，野花杂开，溪水潺湲。转过山头，劈头见不远处瀑布斜飞、藤萝倒挂。马四立道：&ldo;大人，好景致！横竖时辰尚早，歇会子可好？&rdo;甘公公多年不曾如此逍遥，一口答应。

三人遂立在瀑布下头赏玩景致，马四立还吟了首诗。甘公公笑道：&ldo;好歹合了韵。&rdo;遂诗兴大发，亦作了一首。

马四立道：&ldo;大人这首跟卑职那首相类。&rdo;

饶是殷庄平素不苟言笑也撑不住道：&ldo;猫虎委实相类！&rdo;与甘公公互视而笑。

马四立指他道：&ldo;偏是你这厮狭促。诗词不过闲暇取乐罢了，好赖有什么打紧？&rdo;殷庄不答话，与甘公公再笑。马四立笑道，&ldo;小殷官人这闷坏的性子，却不知日后娶个什么媳妇。&rdo;

殷庄道：&ldo;不劳马东家操心，我已有了心上人。&rdo;

甘马二人兴味顿起，都问：&ldo;是个什么姑娘？&rdo;

殷庄面上忽起暖意，想了会子，轻声道：&ldo;爱笑，很爱笑。书上说，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像太阳，说的便是她了。不知根究的都以为她必是爹妈宠大的，其实她是个孤儿，在养生堂长大。养生堂让她们这些孩子做活她就做，还做得极好。后来得了机会念慈善学校，她根基不如旁人却追赶得极快。遇事从不抱怨老天，只想着如何处置最好，从不沮丧。&rdo;乃微笑道，&ldo;正经应了&lso;朝气蓬勃&rso;四个字。&rdo;

马四立瞧了他两眼道：&ldo;跟你这少年老成正好凑成一对。&rdo;

殷庄点头：&ldo;正是。&rdo;

马四立纳罕道：&ldo;毛头小子竟不害羞？&rdo;

殷庄也纳罕道：&ldo;跟心上人凑成一对不是好事么？害羞作甚？&rdo;

马四立嘀咕：&ldo;现在的年轻人……&rdo;乃仰头看瀑布，&ldo;待我再做一首。&rdo;遂于杂草乱石中来回踱步，足足转悠了一炷香的功夫，重摇头晃脑吟了首诗。

甘公公点头道：&ldo;比前一首好些。&rdo;三人一笑。

乃启程下山，返回太原。

当晚，甘公公进王府面见晋王，将蔺东阳仿佛有意求娶皇城司一位女细作之事回了。晋王大喜：&ldo;是蔺爱卿自己的意思？&rdo;

甘公公道：&ldo;是。这位同僚说，她还与其余几位大人有往来，求问上头可要答应蔺将军。&rdo;

晋王拍案大笑：&ldo;蔺东阳素来不爱粉头戏子，自打蔺夫人去后连个通房丫头都没纳，原来如此！&rdo;乃下令，&ldo;答应，自然答应。&rdo;

&ldo;遵命。&rdo;甘公公迟疑片刻道，&ldo;额……这位女冠是位干办。她今儿似真似顽笑道，在山上看守卷宗极容易且安全。倘若嫁给蔺大将军，劳心劳力不说，还保不齐要被先头那位蔺夫人的娘家下黑手。&rdo;

&ldo;嗯？她想求个人助她？&rdo;

&ldo;不是。&rdo;甘公公有几分尴尬，&ldo;她说……额……若当真要调职到蔺府去，是不是该给她升个官。&rdo;

晋王怔了片刻，哈哈大笑。&ldo;好说。那就升一级吧。&rdo;

&ldo;谢王爷。&rdo;

晋王想想愈发好笑，又笑起来。

话分两头。贾琮正在马行哄女儿，有伙计报说司徒巍来访。贾琮咧嘴：&ldo;真来了啊。&rdo;乃命请进来。

只见司徒巍依然是大学生打扮，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手里领着个包袱笑道：&ldo;抱歉，打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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