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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0章（第2页）

崔先生怔了怔：&ldo;什么？&rdo;

&ldo;毕大官人告诉我的。&rdo;乐岚道，&ldo;刘丰就是在蜀国发的家。曾向蜀王求官，蜀王拒之，方来的秦国。&rdo;

崔先生又怔了会子：&ldo;那……乐大人就信了？&rdo;这回是乐岚愣了。崔先生道，&ldo;蜀国半分没瞧出有更改国策之意，且数月前刚刚从燕赵联邦抄了个出口退税去，分明是鼓励兴办工厂的。而且蜀国朝廷之中儒生已越来越少了。&rdo;乐岚愈发愣了。&ldo;论不兴工商，举国上下以齐国为最。而大国当中，齐国最弱。乐大人可去过齐国？&rdo;

&ldo;不曾。&rdo;

&ldo;崔某也不曾去过。&rdo;崔先生道，&ldo;然崔某看过从齐国送来的情报。齐国官兵所佩火。枪还不如我们秦国数年前淘汰不用的；而鲁国的火器已强似我国。若有一日，鲁国想夺齐国国土，只怕轻而易举。&rdo;

乐岚皱眉道：&ldo;都是火器惹起来的。若非诸国都为着买火器而搜索枯肠的谋财……&rdo;

他话未说完，崔先生打断道：&ldo;天下未分之时举国没多少火器，朝廷一般儿搜索枯肠的谋财。圣人谋财、老圣人谋财、王爷谋财、朝廷大员亦谋财。谋财之事与火器不相干。&rdo;

乐岚哑然。半晌，他看着崔先生道：&ldo;其实崔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是诚心抬杠罢了。舞弊歪路与科考正途，哪个多哪个少？那时候朝廷谋财与如今诸国谋财截然不同，如今谋财谋得何等光明正大。如今是举国上下不论士农工商一律谋财啊！&rdo;乐岚痛心疾首道，&ldo;如何了得？！&rdo;

崔先生笑摇了摇头：&ldo;我知道乐大人之意，乐大人并不知我意。那时候朝廷谋财与如今诸国谋财是一样的。纵然没有火器，铠甲刀枪难道不要花钱的？火。枪的价钱并不比缂丝衣料子贵，火炮的价钱也未必盖过金玉器皿。而早些年农人工匠想要谋财颇不容易，商贾虽容易些、却须得贿赂官员求庇护。而依着刘丰之新税策，官员难以中饱私囊；官府采购物件皆招投标、打官司透明化，致使各位老爷难以索贿。倘若再收起田税，只怕连乐家这样的人家都要支撑不住奢华日子了。乐大人也并非不屑工厂商铺，只是不会做又不肯学罢了。经营工厂并不容易。若打发奴才学去，恐怕他们学成之后逃跑，这年头逃奴每日都有；若让乐家子弟去学，又放不下身段。&rdo;他站起来道，&ldo;崔某没有什么好跟乐大人说的了。只劝乐大人一句，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是斗不过时代的。不信，只看齐国。&rdo;

乐岚一言不发。

走出牢房，崔先生以目询问秦王，头朝里头一偏；秦王摇摇头。遂不曾去见乐岚，秦王扮作没来过似的，一行人信步离开大牢、回到秦。王府。

秦王心中本千头万绪，到了书房一瞧，赵王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不觉好笑。这么些人进来，难免惊醒赵王。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ldo;那个丁眉走了？&rdo;

丁眉脆生生道：&ldo;不曾。&rdo;

&ldo;哦。&rdo;赵王一只手搭在眼睛上，&ldo;你们接着说，我接着睡。&rdo;

崔先生含笑道：&ldo;赵王莫再睡了。这会子天冷，白天睡过劲去，晚上该睡不着了。&rdo;

赵王坐起来揉了两下眼睛：&ldo;你们是不是说了许久？&rdo;丁眉扑哧一笑。

崔先生摇摇头：&ldo;赵王千岁实在悠闲。&rdo;他忽然想起一事，&ldo;王爷，你们赵国的田税是怎么收的？&rdo;

赵王打了个哈欠：&ldo;孤王哪里记得那么些？横竖整个联邦的税收制度是一样的。&rdo;

&ldo;便是燕国的税制么？&rdo;

&ldo;嗯。&rdo;赵王道，&ldo;孤王虽没有彼得大帝的志气，也知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rdo;

崔先生眉头动了动：&ldo;彼得大帝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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