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咕噜噜。&rdo;
一阵响声打破了寂静,季染一脸忧伤的摸着饿瘪的肚子,昨天晚上也就喝了点粥,还是香薷偷偷去厨房偷了剩下的,整碗粥都清汤寡水,连个米粒儿都瞧不着。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脚趾,季染坐了起来,此刻屋内还有些昏暗,她隐隐约约找到了鞋,动作麻利的穿上,随手拿起了一件破旧的麻布衣裳披在了身上。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
&ldo;吱--&rdo;
如此寂静的清晨,突然的开门声略显突兀,不过季染并不在意,她身形一闪,快步走出了屋外,凭着记忆,她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厨房的位置,不远处两三个下人正在打水,见没人注意到她,厨房的门此刻正半敞着,季染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脚底抹油了一般的溜进了厨房。
偌大的厨房此刻有些空旷,空气中充满了食材的泥土味与鸡鸭鱼肉的腥气,季染四处逛了一下,实在没找到能吃的,不过经过重重严格的训练她连野糙都能吃下,蹲在地上拿起了一根胡萝卜上面连带着几粒春泥,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张嘴就咬了口。
胡萝卜的丝丝甘甜与灰土味在季染口中溢了出来,她又赶紧多咬了了两口,正嘎嘣嘎嘣的嚼着胡萝卜,门突然整个被人推开。
吓得季染一个激灵,翻身一滚藏到了一个面缸后面。来的人察觉到了动静,向这边瞧了一眼,四处瞧了一眼发觉并没有人,又赶忙打了水,将菜洗了洗。
季染小心翼翼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探了出脑袋,又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ldo;连姐,洗菜呢?&rdo;十分清脆的嗓音,小丫头笑着说道。
被称作连姐的丫鬟一脸困意,正昏昏欲睡,听见有人叫她,连忙甩了甩头,笑道:&ldo;可不呀,等会,夫人就醒了,还是赶紧将饭食做好,免得夫人责骂。&rdo;
那小丫头玉儿手里拿起了锅铲,正在洗洗涮涮,闻言也道:&ldo;你说,这夫人最近的脾气怎的如此大,害的我平日里都小心翼翼的,连送饭都不敢抬头。&rdo;
连姐叹了口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ldo;还能怎的,还不是那小蹄子没淹死呗。&rdo;
玉儿有些诧异,迷迷糊糊的问道:&ldo;是三小姐?&rdo;
意识到自己失口,连姐连忙用手捂住嘴,模棱两可的解释道:&ldo;我瞎猜的,我瞎猜的,你可别的要告诉旁的人。否则,有你个小丫头好受的。&rdo;
状似凶狠的瞪了那丫头一眼,玉儿无论地位还是能力都差了连姐一大截,玉儿赶忙赔笑道:&ldo;连姐说的哪的话,我能同谁说,连姐可莫要吓唬我这个小丫头了。&rdo;
得到了她的保证,连姐才满意的继续洗菜,边洗边说:&ldo;你可不知道,昨个儿香薷整整在夫人门外跪了一宿,夫人才答应今儿给三小姐叫个大夫瞧瞧。我听管事婆婆说呀,那大夫请的都是江湖郎中,靠不住的。&rdo;
玉儿将手中锅里的水倒掉,才转了个身叹息道:&ldo;可怜了香薷了,跟我般大的,怎的就跟着三小姐了,吃了这些苦。&rdo;
连姐看着她,刻薄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深知内情的模样小声同玉儿说道:&ldo;我听说呀,那香薷的父亲原本是个酒鬼赌徒,那日正要将香薷发卖到下贱的窑子里,是三小姐瞧着可怜给买下了。&rdo;
玉儿吃惊的张开了嘴,有些不可置信道:&ldo;三小姐哪来的钱?她不是平日里穷的只喝粥吗?偶尔连喝粥的钱都出不起,只能饿着。&rdo;
连姐鄙夷的看了玉儿一眼,不屑的嗤笑出声:&ldo;那肯定是原先的大夫人留给她的呗,你可别看三小姐穷,说不准,背地里还真的有不少积蓄。&rdo;
听了这话,玉儿马上表情愤愤不平道:&ldo;亏我还大发善心,寻思着三小姐穷苦,每每那香薷哭哭啼啼的来求我,我都将剩的粥给她留下,我真是看错了人,就晓得我心善,下次我可得多要些银钱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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