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听了,无动于衷,说道:&ldo;不过,他能重回洛阳吗,倒底有没有用?&rdo;卜仁听了,却是一笑说:&ldo;这蔡邕为官虽不通情理,学问却着实不错,天子也向他学过琴,师生之谊还是在的,现在大汉国常有天灾,便经常会大赦,再加上蔡邕在洛阳朋友也不少,向马日磾、杨彪等人关系都不错,依我看,不到一年,蔡邕就能遇赦还朝。趁着他落难的时机,大人去给他一点好处,他必然记在心里,对大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do;
王智点点头说:&ldo;我知道了。&rdo;卜仁又说:&ldo;我到洛阳去,万一他大赦时我还没回来,大人务必要给他送个行,委屈一下自己,做得他满意才好。&rdo;王智皱了皱眉,没说话,卜仁见了,正想再劝,听得外面王修叫道:&ldo;大人,刘先生已经收拾好了。&rdo;
&ldo;来了。&rdo;王智就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卜仁欲言又止,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起身。
吴明听得他们走远了,便从躲藏处出来,找到城门处,只见召来正一个人坐在旁边一个卖云吞的小摊旁,看得吴明来了,连忙招呼卖云吞的老汉,又装了一碗来,吴明确实也有些饿了,也不多说,坐下几口,就将一碗云吞吃得干干净净,赞了一声道:&ldo;老人家,做得好云吞。&rdo;
卖云吞的老汉就吴明长得俊俏,又是满脸带笑,连赞自己的云吞好吃,脸上也笑开了花,连忙说道:&ldo;公子过奖了,老汉这手艺,也是做了几十年了,在这九原城里,也是算得上的,看城门的军爷,下了值之后多在来照顾一下老汉的生意的。&rdo;
吴明一笑说:&ldo;老人家的云吞味道好,生意自然好,只是这些军爷吃了东西,可会赖账?&rdo;召来听他这么一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一想军中那些家伙吃饭不给钱的确实也不在少数,也无话可说。
那老汉却笑道:&ldo;以前呢,他们倒是经常不给钱,后来奉先那小子将他们教训了一顿,现在啊,可没人敢不给钱了。&rdo;
第一章第二十七节广陵散
&ldo;吕奉先?&rdo;吴明和召来都是觉得奇异,吕奉先那小竖子就是个吃霸王餐的货,怎么还有这种善举,莫不是同名吧。
&ldo;是啊,二位也认识他?&rdo;老汉一听,连忙又下了两碗端了过来,问道:&ldo;二位也认识吕奉先?&rdo;
&ldo;认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rdo;吴明笑道:&ldo;老人家能说说吕奉先是怎么帮你的吗?&rdo;
老汉笑嘻嘻的说:&ldo;能,能,当然能,那帮军爷下值还有会儿,老汉正好也歇上一会,就陪二位说上一会。这吕奉先呢,原先也是个苦命人,他阿翁原是九原城的一个小卒,没钱娶妻子,后来就娶了个匈奴女子,那匈奴人自从和我大汉和好之后,这边城娶上匈奴女子的不是一个两个。只是吕奉先的阿翁呢,后来在与胡人打仗时战死了,拿了点抚恤也吃不了几天,那匈奴女子又不象大汉女子,有一双巧手,能做些缝缝补补的事。那匈奴女子在胡人中也算是能干的,与我大汉女子比起来,却是差得远。&rdo;老汉说起匈奴女子来,不由得有些自得,想来他娶的是个汉人女子了,吴明和召来笑笑,也不插嘴,听他往下说。
老汉喝了口水,挼挼胡子,又说道:&ldo;这匈奴女子虽然不会做针线,却是人高马大,长得一幅好壮实的身体,抵得上一个男人,把几十亩地倒也种得不错,每年交了赋税,也能勉强生活。可惜不到几年,鲜卑人不断来烧杀,地也不能种了,那匈奴女子就带着儿子吕奉先到这城里帮工,吕奉先那时还小,总受人欺负,经常没饭吃,我儿子反倒和他玩得来,就经常带到这儿来吃我这云吞,这吕奉先饭量又大,每次都要吃上三碗,肚子吃得滚圆才肯罢手,我家老婆子看见他就怕,可又怜惜他,倒也没说过什么。&rdo;老汉大概是想起吕布吃饭的馋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召来和吴明听了,也不禁笑了起来。
老汉又接着往下说:&ldo;这吕奉先长大了之后,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好本事,把以前欺负过他的人打得鬼哭狼嚎,看见他就跑,在这九原城竟成了一霸,可是呢,对老汉一家却好,常对老汉说,是吃了我的云吞才能长得这么高大、这么壮实的。有一次那帮军爷吃了东西,我向他们要钱,他们就把我的摊子都打翻了,被吕奉先知道后,打上门去,将那几个人打得半月起不了床,对他们说,以后再吃东西不给钱,就把他们拉出去喂狼,还说,如果哪天下值不吃碗云吞,就打一顿,所以那些军爷每天下了值都要来吃碗云吞,也不敢不给钱。老汉这云吞,倒是喂了一只看家的老虎呢。&rdo;
吴明召来听了,也不禁笑了起来,这吕布倒是个不忘恩的人,开始倒也看错了,看看吃完了,便掏出钱来,老汉忙说:&ldo;二位既然是吕奉先的朋友,又看得起老汉,陪老汉说了半天的话,这几碗云吞也不值钱,就算是老汉请二位赏光的吧。&rdo;
吴明把钱塞到老汉手中说:&ldo;老人家,你还是收下吧,要是下次遇到吕奉先,他知道我吃东西没给钱,岂不是也要打我一顿。&rdo;三人哈哈大笑,老汉连声道谢,也就收下了。吴明临走时又问了一句:&ldo;老人家,看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没把手艺传给儿子,自己在家享享福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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