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君华又曾经说过,卫诚小时候就是这样了,看到阮檬就不高兴,特别不爱搭理他。
卫谦虽然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可有人提醒还是能够隐隐约约想起一点来。所以他再也不纠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直接把卫诚对阮檬的不喜归结到了八字不合上面。
现在阮檬问他为什么,不管他是不知道还是记不得了,卫谦是真的回答不上来,他也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ldo;算了,不说他了,我答应你不招惹他就是了。&rdo;阮檬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他还需要证据去证实,&ldo;快尝尝我买回来的红豆糕,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rdo;
知道阮檬不想再深入讨论这个问题,卫谦聪明地避而不谈,专心致志吃起了他的红豆糕。
只是在心里卫谦多少还是有些惆怅的,他过分灵敏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出乎卫谦预料的是,继续南下的行程非常平静,一丝多余的涟漪也没有起。卫诚意外地和阿蜜相谈甚欢,几乎不在他和阮檬面前出现,卫谦最担心的冲突画面自然也就没有发生了。
&ldo;我真的可以不姓卫吗?二哥。&rdo;卫诚刚开始让阿蜜唤他二哥的时候,阿蜜还有点不习惯,可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两人就变得很熟了,阿蜜还会把自己的心事和烦恼告诉卫诚。
卫诚毫不犹豫地点头道:&ldo;当然可以了,你见到我父皇的时候多撒撒娇就行了。&rdo;卫崇荣是个女儿控,偏偏亲闺女只有一个,便把侄女也当女儿疼,见到阿蜜断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见卫诚说得如此轻松,阿蜜眼中的忧色不自觉就淡了几分,这是她一直想问又不敢问卫谦的话。
但是卫诚紧接着又问了:&ldo;为何不想姓卫?当郡主不好么?还是……&rdo;
没等卫诚把话说完,阿蜜就急急解释道:&ldo;太子哥哥说了,同姓不婚,总不能让世子改姓。&rdo;阿蜜口中的世子自然是平王世子卫谣了,这位现在还被平郡王夫妇在家关小黑屋呢。
&ldo;只是论血缘关系,咱们和平王家已经隔了十几代了,放在民间倒是可以成婚的。可平王的王位世袭罔替,血缘再远也是皇室宗亲,你若顶着郡主的身份,的确是没可能嫁过去的。&rdo;
阿蜜闻言顿时紧张起来:&ldo;太子哥哥还说了,皇上已经要封我当郡主了,新名字也给我取好了,真的可以改么?不是说君无戏言……&rdo;她看过的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
&ldo;这你就要感谢三伯了,父皇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你是三伯的女儿,给你上玉牒也好,册封郡主也罢,总要告知他一声才行,如今只是父皇有这个意思,正式旨意还没下来。&rdo;
说起卫茂,阿蜜脸上的神采不知不觉黯淡下来:&ldo;我爹真会认我吗?&rdo;卫谦什么都告诉她了,她娘是被她爹休弃的,因为外祖父全家做了对不起她爹和孝仪太子的事。
&ldo;傻丫头,这又不是你的错。&rdo;若是卫茂子女众多,阿蜜又是被岳家千娇万宠养大的,他还真有不认女儿的可能。
但是岳家恨阿蜜,一出生就把人抱了出去,从小也是吃着苦长大的,卫茂怎么可能把对岳家的怨念转移到女儿身上,可着劲儿疼她补偿她说不定都来不及。
&ldo;我不愿认祖归宗,他也不会怪我吗?&rdo;养父从小对自己很平常,没有刻意亏待,而是待价而沽,使得阿蜜对亲生父亲还是有过幻想的。
卫诚扑哧笑了,片刻方道:&ldo;不当卫家的女儿,当卫家的媳妇,也不算是太糟糕的事情。&rdo;
闲话说得差不多了,卫诚就不打搅阿蜜了,他看到阿蜜桌上还摆着未做完的针线,好像是给小孩儿做的衣裳。
从阿蜜屋里出来,卫诚遇上了来找阿蜜的顾陌,他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记同情的眼神。
走到甲板上,卫诚看到了靠在船舷上的阮檬,笑着招呼道:&ldo;特意等我的?&rdo;他原打算找个机会单独和阮檬聊聊的,谁知这样的机会太过难得,一不小心就拖到了现在,他们都快到宛州了。
&ldo;团团在午睡,我们去船头说话如何?&rdo;阮檬开门见山,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卫诚当然没有意见,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船头,把周遭包括影卫在内的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ldo;你有话想跟我说?&rdo;这大概是阮檬与卫诚这辈子最有默契的时候了,两人竟然异口同声。
随即,卫诚失笑道:&ldo;你是兄长,你先请。&rdo;他很好奇阮檬会先说什么。
谁知阮檬这会儿也客气起来:&ldo;不不不,还是你先,团团让我爱护弟弟。&rdo;
两人互相谦让了会儿,最后还是卫诚率先开口:&ldo;行了,咱也不说废话了,直率点大家都轻松,省得绕来绕去绕弯子。&rdo;
&ldo;我们现在不还是在绕弯子吗?&rdo;阮檬毫不客气,又补充了一句废话。
卫诚哭笑不得,愣了愣神方道:&ldo;之前看你在上林苑摔了马,还是摔到了脑袋,我还担心你摔傻了。如今看来不尽然,脑子灵光多了,想事情也不钻牛角尖了。&rdo;
卫诚说话太不客气了,阮檬忍无可忍,当场翻了记白眼给他看。
卫诚毫不在意,自顾自继续往下说道:&ldo;我不管你是忘记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我希望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我哥对你一片赤诚毫无防范,我是不会这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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