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小狐狸:&ldo;不告诉你。&rdo;
初春时节,风里还有料峭的寒意。两人买好了油,一前一后往来时的地方走,她在前面跑,俞北平在后面喊她,说你慢点儿。
她当耳边风,回头跟他做鬼脸。
俞北平哭笑不得。
……
张嫂出了趟门,晚饭是张嫂的女儿沈蓉做的。
她特地炖了排骨,香味从厨房一直飘到餐厅。汤子期早捏着筷子坐在了主位上,远远看着俞北平给她打饭,兴奋地两脚都在打颤。
厨房里。
沈蓉见他忙着翻找,忍不住问了句:&ldo;您找什么?&rdo;
&ldo;盛饭的。&rdo;
沈蓉想起来那玩意儿早上被她扔微波炉上了,忙转身拿来,递给他,嘴里还跟他道歉。
&ldo;没事。&rdo;
他伸手接过时,手指不经意在她掌心划了一下。
沈蓉一怔,像是火石擦过心尖,脑海里&ldo;噼里啪啦&rdo;一阵响,脸颊不自觉升了温。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抬起头,发现俞北平已经出了厨房,在前面餐厅和汤子期吃饭了。
她看着他们好一会儿,脚下步子不能动,直到张嫂从旁边拍她的肩:&ldo;你看什么?&rdo;
沈蓉心里有鬼,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抬头:&ldo;……没啊。&rdo;
张嫂瞥她一眼,又循着她目光望去,脸色不由一沉:&ldo;你跟我来。&rdo;
&ldo;干什么?&rdo;
&ldo;我有话跟你说。&rdo;
沈蓉不情不愿地去了。
路过餐厅时,她捏了捏掌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了下来,还剜了汤子期一眼。这时,汤子期若有所觉,正好抬头,不偏不倚看了去。
沈蓉心虚避开,快步上了楼。
汤子期怔住,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沈蓉今年大二,学校就在北京这边,今年学业紧张,张嫂跟俞北平打过招呼后,假期里就让她在俞家暂住。
她和沈蓉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段日子也井水不犯河水,按理说没结过什么怨。可是,刚才那一眼太深刻,她回想一下,一点都不觉得是错觉。
她是真恨自己。
&ldo;想什么呢?&rdo;俞北平手里的筷子敲敲她的碗。
汤子期回神,摇了摇头:&ldo;没。&rdo;
他也没细问,柔声说:&ldo;快吃吧,要凉了。&rdo;
她应了声,埋头吃饭。
碗是俞北平自己洗的,张嫂下来时,他都快洗完了。张嫂忙过去:&ldo;使不得,我来吧。&rdo;
&ldo;洗个碗而已,我又不是没手没脚。&rdo;俞北平把洗好的利落叠一起,上了架,回头招呼汤子期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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