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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陈昭知道这雪再下个几十分钟,停了以后,蓟京就会变得格外好看,红墙青瓦白雪蓝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半年来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蓟京这座城市了。趁着年关还有些影像铺没关门,他跑去租了一整套杜聿柏出演过的电影,拿回去公寓看。他不想被杜聿柏发现,毕竟人人都说美人动情杜少绝情。虽然杜聿柏没说过什么时候来,但是正常应该是过完元宵,甚至还得往后拖,影像店老板说初八就上班了。大年三十的晚上,陈昭又把杜聿柏那部说“我不信命”的电影拿出来看。那部电影是很早的香港片,杜聿柏在里面演的也不是主角,甚至也不是男二号男三号,但是高光得很出彩。他听赵世方说当时很多人都惊讶杜聿柏怎么要去接这样的番位,只是最后证明他的眼光没出错。每年最佳男主角的奖都要轮着来,只是怎么就杜聿柏好像格外爱被人称为影帝,其一是因为他本身是在欧洲那儿得了电影奖后才回来发展的,其二是他眼光毒,回来后先是演港片,赶上了一批大导的好时候,奖也拿上了,接着近几年又回国发展,资历名声奖项都有了,自然是顺风顺水又拿了个大满贯。电视里的青年一边抹着脸上的血,一边拖着一根钢管走在人行道上。杜聿柏平时感情不怎么不外露,对什么的不亲不疏的模样,然而演起戏来却是穿透屏幕地令陈昭感到不疯魔不成魔是什么。陈昭自觉不是那么热爱电影事业,来考电影学校是因为老师的鼓励和对学习的向往,以及比歌舞团更高的收入前景,只是现在他似乎也开始越来越爱屋及乌起来。大概……和徐咏涵那封信也有关吧……同喜爱的人一起在喜爱的道路上做出一番事业。他距离杜聿柏还有很远的距离,他想追上去。电影放完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陈昭跑到阳台去看,烟花声、鞭炮声、嬉闹声朝他涌过来,拥抱住他的耳朵,天幕上缀着一朵又一朵绚烂烟花,下面映着的是一点又一点的万家灯火。陈昭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被照亮了起来。他突然想知道杜聿柏在干什么。作者有话说:今天比较有空儿多修了一章()大年初一的早上不知道怎么有人敲门。陈昭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房子难道是租的吗,可是就算得收租那也不会大年初一来吧……以前在庆城的时候替人讨债的混混倒是会专门挑这种时候来砸门,但怎么想这种事都和杜聿柏这种塔尖儿的人无关……打开门,一股雪花的凉意飘进来,陈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一条还带着体温的柔软围巾就贴到了脸上。“出门。”杜聿柏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风衣站在他面前,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到陈昭脖子上。陈昭觉得自己现在睁大眼睛穿着睡衣光着脚,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厚实漂亮的围巾的样子一定非常滑稽,但是杜聿柏来找他出门,陈昭没问为什么,下意识地先服从起来,跑进房间里迅速洗漱好换了衣服跟出来。他给杜聿柏把围巾系回去的指尖有一点抖,擦过男人的脸颊,凉。明明更亲密的事儿都翻云覆雨了不知道几次了,估计是天太冷,冻出来的。上了车以后杜聿柏指了指放在座位上的水煎包。陈昭“哎”了一声把油纸包拿到手里,拆开前突然又递到杜聿柏面前,问他吃过早餐没有。杜聿柏说自己在家吃过了,陈昭才放心地拿出包子吃起来。他望向窗外,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有红墙青瓦白雪蓝天,只是除了传统的皇城根,那些新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在林立着,钢筋水泥同城楼古筑交织在一起。车子停在了香山公园的一个侧门前。陈昭第一次来香山公园的时候还认认真真地办了张月票,办的时候感觉杜聿柏一直盯着他看。后来陈昭跟着单子辰叶聿芊一起去看枫叶的时候说了这间事,单子辰憋着笑带着他从隐秘的侧门直接开车进去,停在别墅群里。陈昭大概知道了杜聿柏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了。那张月票被他收进了一个红铁皮饼干盒里,其实上面还是印了好几个印的,杜聿柏陪着他买过好几次票。回想起来,陈昭感觉自己头发有那么点发麻的感觉。后来杜聿柏每次都开车停在侧门,人是走进去的。陈昭觉得这样比单子辰大摇大摆的层次高多了,但其实他忽略了侧门没有专门的停车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儿停车的。大年初一的公园里没什么人,安静得很,只有杜聿柏和陈昭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陈昭跟着杜聿柏一级一级地踏在石阶梯上面,有时候惊动了树丛里的冬鸟,鸣叫着飞起来把矮植上积落的雪抖下来。渐渐地出了一点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慢悠悠地爬香山,听风听雪听阳,听另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呼吸声。陈昭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都在很狭窄的地方生活,以至于看蓟京的风景都感觉开阔起来,但他情感敏感而丰富,让他很容易受到这种开阔的影响,自己好像也变得非常高大伟岸起来,心胸广阔地可以包容任何不高兴的事情。山顶上是一所寺庙,一般初二初三人才会变多,现在只有小僧弥拿着一把大笤帚在扫雪。陈昭跟着杜聿柏进去拿了香,恭恭敬敬地坐在菩萨和弥勒面前拜了拜,上了香,然后出门右转走到功德箱那儿去。杜聿柏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硬币,分成两份,放到陈昭手里一份。他们一起把钱投进去,听着金属硬片和木质箱壁碰撞发出来“咚咚咚”的响声。陈昭放手以后迅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生怕等那硬币落地归寂就不灵了。他睁开眼睛以后看见杜聿柏也刚松开并在一起的双手,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和尚过来问两位施主是否要求一签,平日人多可没有这个机会。于是他俩又跟着小和尚走到了庙殿里,接过签筒摇起来。和尚说摇签的时候不能有人看着,于是陈昭就站在杜聿柏身后,看着他跪在麻蒲团上摇完以后拿着一根签以后顺着小和尚指的路进去内室找方丈解签。陈昭接着跪下来拿起签筒一下一下地晃起来,掉出来一根,屏住呼吸捡起来一看:凶。他顿时就气馁了,立刻把签塞回去要重新摇。小和尚立马跳脚了,冲过来拦着说施主万万不可。陈昭把签筒举高了不愿意还给小孩,一阵争抢打闹。杜聿柏和老方丈走出来看到的场景便是小和尚跺着脚说着糟践糟践追着陈昭跑。说来巧,这时候刚好就掉下来一根签,陈昭迅速把签筒往小和尚怀里一塞,捡起那根签:大吉。他像得了酱卤肉的小狗一样欢快高兴,跑到方丈面前,举着那根签说师傅快帮我解签,又转头看着杜聿柏,眼睛亮亮的。杜老师你看我运气是不是特别好。“静能师傅!他是换签的!别帮他解!这是业障啊业障啊!”小和尚气呼呼地跑到方丈旁边,扯着师傅的袍子告状。静能方丈“阿弥陀佛”了了一声,摸了摸小和尚的头,伸手将陈昭的签子拿来看了看,递给他一张叠起来的黄纸“命里有时终须有。”方丈没头没尾地抛下一句话,牵着小和尚往内室里走了。陈昭先是把解签纸放在杜聿柏手里,搓了搓手,往手心呵出大大的一口白气,然后才欢天喜地拿过签纸,宝贝一样地拆开。大吉:白虹金鳞陈昭特别高兴地拿给杜聿柏也看,然后沿着原来的折痕小心地叠好,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回去的路上他还在这阵福气里没出来,时不时去摸自己的口袋想拿出来看,又觉得太作秀炫耀了,又把手拿出来。他问杜聿柏抽到的是什么,因为总觉得杜聿柏心情也挺好的,带了点不是客气的微笑。杜聿柏展开手心,让陈昭自己把签子拿去看。结果不是大吉,只是一张普通的小吉,预兆是昭映松柏。陈昭觉得这个预兆的名字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心虚地把发烫的脸往围巾里缩了缩,闷着声音说:“要不……我跟你换了。我这张是大吉呢。”杜聿柏摇了摇头,把那张黄纸从陈昭手里拿回来,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也是,这些子虚乌有的其实对杜聿柏这样的人来说只能是图个好玩儿,只有像陈昭这种穷苦小民才得祈祷一份儿鸡犬升天。以前在庆城他也经常大年初一去拜佛,趁着人少不必被议论打量,在神佛面前享受平等的感觉。谢惠蓉走了以后就变成他带着陈昀去,还是在大年初一的大早上去。恰逢那会他青春期时候情绪疯长,内心波澜壮阔地痛恨着生活,于是也波澜壮阔地痛恨着自己。谢惠蓉对孩子实行着传统而严苛地传统思想教育,灌输崇高圣人的道德标准,尤其向陈昭加上了一番人格贬低,致使他认为自己这种痛恨是肮脏的。但穷人是不配大喜大悲的,最后少年陈昭对命运的抗争变成了在大年初一摇签时偷换佛签的行为,好像这么做能够换掉自己的命一样。陈昭知道这么不对,死后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遭鬼差折磨的,可是活着他想给自己争一点幸运,哪怕是假的,能空欢喜一场,好歹也是欢喜啊。上山的时候觉得走了很久,可是下山的时候觉得台阶仿佛能一眼望到底,一下子就走完了。陈昭还不太想回去,拉了拉杜聿柏的衣袖说还想再走走。于是下了山他们就往东门去,穿过那道装潢古朴的大门以后一直往下走便是热闹的小街。平日里这里拥挤得很,古墙下卖吃食的卖玩具的卖唱跳的,贩子戏子孩子,吵吵闹闹熙熙攘攘哭哭笑笑。不过现在只有些许几个推着小吃车的,只有墙头上挂着的风车在转铃铛在响。陈昭买了一包炒栗子,买了以后才发现剥下来的壳儿没处扔,只好放在手里当暖饼用。城墙下的一段街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最末坐着一个给人画像的师傅。杜聿柏过去问了两句,陈昭站在旁边嘟囔着说我也会画。“那你给我画。”“我给你画,但我要收费。”陈昭突然转过身迈开步子往前跑,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冲他张开了双臂。其实陈昭不矮,一米七七的个子,只是骨架小,杜聿柏个子高,这么有点距离地看着,感觉他在站空旷的雪地里小小的一个,孩童一样地讨一个拥抱,可怜又可爱。杜聿柏一步一步走过去,看见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鼻尖冻得红红的。他停在陈昭面前,安静地看着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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