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来到二楼,郑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推车,走到余旸身边,“看看想买什么。” 想买你!嘻嘻! 买到了吗,好希望自己买到了,又好希望自己没有买到。 “你呢,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余旸问。 郑栖边走边说:“暂时没有。” 正说着,俩人走到居家用品区域,货架上塞满枕头,试用枕头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余旸一个一个按压,觉得家里的乳胶枕头虽好,有时候换换荞麦枕头也不错。 “要这个!” 郑栖点头。 全新塑封装枕头进入推车,俩人并肩走在一起,这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置换货物,顺着三脚架爬上爬下。 余旸在挑旁边的枕套,全然没意识到过道拥挤。 “这个怎么样?米白色——”话没说完,货物员抱起一堆东西,眼看有个巨型真空袋要砸在余旸身上,郑栖个子高,眼疾手快地托了一把,货物回归原位,对方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听见声响,余旸问:“怎么了?” “没什么。” 郑栖说。 余旸没多想,手里还拿着两款枕套,“哪个好看?都是北欧风,比较简约。” 郑栖指了指左边那款。 余旸仰起脸笑,悄声说:“那就这个!” 可能是从小家境优越,郑栖尝试过很多东西,结婚后反而不会刻意追求生活品质——就好像他知道某个东西很好,用过,还行,但也没那么让人念念不忘,更不至于产生执念,他心态挺好。 有关这一点,余旸其实也挺注意,都说婚姻需要门当户对,如果不是郑家生意出现状况,他们完全属于两种家庭。 所以只要有郑栖在场,他尽量克制自己曾经一开心就报复性消费的习惯。 钱多了也有很多问题。 如果不是有烧钱级爱好,是真的花不完。 房子的事有妈妈操心,爸爸帮忙打理家里那些资产,余旸拿着不上不下的工资,也参与边边角角的投资事宜,反正他就是有闲又有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鸭…… 过了一会儿,妈妈发微信问余旸他们在哪儿,东西买到了没有。 余旸说:“准备下楼,水果在一楼吗?” “我们买了一些海鲜,水果还没买,先看吧,想吃什么再买。” 这么说着,余旸加快步伐跟上郑栖,不看不知道,推车里面都放满了,都是些居家用品,还有几把木质衣架,刚刚看着质感不错,余旸就拿了——他记得郑栖有不少休闲衬衣,那些衣服都要挂起来才好,免得有叠痕。 转悠了几圈,他们终于跟父母汇合。 “收获满满哦!”周蓉抱着不少保鲜食物,“我跟你爸走累了,你们自己去挑水果吧,推车放这里,反正都满了。” 余旸点头,问郑栖想吃什么水果。 郑栖说:“橙子,补充维生素c。” 以前他有喝果汁的习惯。 一家人吃水果肯定得多买点,余旸心细,拖框就堆码在不远处,反正是装水果,滑轮拖框足够使用,他顺手取出一个,与此同时郑栖也伸手,但余旸全然没注意郑栖要拿,反倒很自然地拖着框,慢慢往前走,郑栖就不自在地收回手,假装挠挠头发,看向别处。 水果区域的人渐渐多起来,郑栖被挤到一堆苹果货架前,他就轻轻椅靠在货架边缘,看着余旸站在不远处,两只手扁在背后,轻轻握住拖框把手,余旸走一步、停一步,拖框也随之‘咕噜噜’响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郑栖忽然很羡慕那些橙子,能被余旸拖着走来走去。要看吗 到家后,余旸在厨房洗橙子,准备切水果给大家吃,周蓉见况摆摆手:“我来。” 余旸说:“切水果又不费力。” 周蓉从橱柜里拿出榨汁机,把他推到一边去:“不是我说你,旸旸,要心细。” “怎么了?”余旸不解,“榨汁吗?不用了吧——”榨汁要清洗机器不说,还要过滤果肉,否则口感粗糙,如果加了水,需要加点白砂糖进去调味。 剥去皮,橙子被分成七八块,果肉鲜亮、晶莹,周蓉很耐心:“小栖喜欢喝果汁,你不知道?” 余旸舒了口气,笑道:“不是吧,妈妈你又自作主张。” 周蓉神秘地笑笑:“我猜的。” “切——”“小栖爱喝豆浆,每次倒多少就能喝多少。” 周蓉将橙子瓣丢进榨汁机,加水,合上盖,刚按下键,电机‘嗡嗡嗡’直转,高速又暴力地打碎果肉,“我猜他喜欢榨汁品。” 听见妈妈这么说,余旸顿时反应过来,“好像是欸。” 上次在基地吃早餐也是,郑栖一口气喝完整杯豆浆,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这些细节都能被妈妈察觉。 周蓉悄悄得意起来:“给我拿个糖袋。” “噢噢,”余旸转身打开橱柜门,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妈妈却说:“来,你自己倒。” 虽然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余旸还是慢慢将砂糖倒出来。 “少了少了,再加一点、哎!一点点就行,太多了齁——”过滤完果汁,余旸提前尝了一口,甜度刚刚好。 “是吧?”周蓉快速收拾厨房台面,橙子皮一股脑掉进垃圾桶中,她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说,“生活也是这样,不主动,就不够甜,太主动就齁。” 说完,她关上水龙头,刮了刮余旸的鼻子,“学着点儿!” 余旸觉得妈妈很神奇,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生活哲学。 很快,妈妈的猜想马上得到验证——郑栖喝了两杯果汁,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陪父母看电视时全然没有拘束感。 洗漱时余旸还在想,购物袋里没有郑栖的私人用品,但今天是郑栖结账。 关于这点,爸妈早就跟余旸说过,哪怕余家帮过郑家,也不要剥夺郑栖想要付出的权利。 相互尊重、付出,夫妻关系才能平衡。 天气渐渐转热,厚被子该收纳起来,妈妈一直担心家里潮气重,把被子放在衣柜最高层。 最近爸爸那间花鸟店在搞装修,三角梯拿出去用了。 顶柜那么高,余旸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被子丢进去。 “我来吧。” 郑栖说。 余旸说:“看看高度够不够。” “肯定够。” 郑栖稍微够手就能碰到柜门,他朝余旸抬抬手指,“把东西给我。” 被子体积庞大,郑栖拎住被子,像很轻松似的,再轻轻一推,整个防尘袋进去一大半。 这种时候让余旸觉得结了婚真好,很多事不用自己操心,有人一起分担,正想着,忽听‘嘎嘣’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响——柜门关不紧,用力按住就会回弹。 “怎么了?”余旸偏头去看。 郑栖踮脚,探手摸了摸,“里面有个东西,抵住了。” 他又试了一遍,强行用力柜子还是关不紧,障碍物应该在靠里的位置,“有凳子吗?” “有!”余旸立马搬来梳妆台的凳子,坐床边看郑栖放东西。 不看还好,从余旸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郑栖的后背,随着他每抬一次手臂,卫衣都会往上跑,余旸看到郑栖的后腰——腰背紧实,小麦肤色,腰窝曲线明晰。 顺着那条曲线而上,是什么呢…… 余旸想象不出来,身体比大脑要诚实,他起身,若无其事地站到郑栖身后,问:“好放吗。” 郑栖站在凳子上,单手抵在柜门前,另一只手在费力拽着什么——不得了!衣服缩上去了,郑栖的后腰暴露在空气里,余旸的心脏‘咚咚’直跳,他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站得稳吗。” 说完,他的手靠过去,谁料郑栖忽然回头:“里面有个电扇。” 余旸‘嗖’一下收回手,“哦,”他又眨眨眼掩饰慌乱:“好拿吗?” “好拿,”郑栖认真看着橱柜,里面黑黢黢的:“快出来了,你接一下。” “好的。” 余旸一口答应了。 但风扇像卡在拐角处,扯半天没出来,‘嘶——’一声,纸箱发出撕裂声,余旸满脑子都在想象郑栖的后背,手自然而然地抚过去,摸到了,很滑,很紧实:“我扶着你吧——”没等他说完,郑栖趔趄了一下,险些直接摔下来,纸箱悬在半空,上面印着‘美的’两个字,气氛像风扇盒子一样奇怪——豁出一个大口子,像被狂风吹乱帽子的飞行帽,两只护耳一上一下。 郑栖干咳一声,说:“我怕痒。” 秉承‘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余旸反倒仰起脸笑,张开双臂:“给我吧。” 风扇顺利落到余旸手中,待被子摆放位置居中,郑栖又拿回风扇盒子,三两下将两样东西放好,‘嘎嘣’一声,关好柜门。 余旸的确不尴尬,该洗漱洗漱,等他叮铃哐啷弄完,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开启日常刷剧,郑栖开始不自在——总在怀疑今天是不是要交粮。 交粮…… 怎么交粮啊,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最好拖着,拖到余旸等下看累了直接睡觉,灯一关,睡觉! 余旸好像没发现郑栖今天洗澡非一般得慢,他是感觉面膜快要干在脸上,将手机一丢,风风火火奔下床,捶着洗手间的门:“我可以进来吗?我就洗个脸!” 淋浴声还在持续,郑栖说:“稍等。”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郑栖的声音:“你自己进来吧。” 一听这话,余旸连忙闯进洗手间,但里面雾气缭绕,他简直看不清,面膜粘得他难受至极,水龙头一开,余旸开始专心致志地洗脸,慢慢的,他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像山茶花,混着剃须水味,气息悠长,如果味道也有形状,一定是棱角分明的四彩纸风车,在山峦迎风转动。 他刚才匆忙进来,以为郑栖已经洗漱完,没关紧门。 雾气从缝隙中溜走,只剩下潮气,还有那些零零星星挂在玻璃门上的水珠,郑栖只系了条浴巾,背对着余旸,没有完全转过身,“好了吗。” 说着,他微微侧过脸。 余旸捏着洗脸巾,透过模糊不堪的玻璃看着郑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换洗衣物在干湿分离区之外,余旸在盥洗台前洗脸,他当然没办法穿衣服出去,只好随手系了条浴巾,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余旸没有‘礼貌’地出去,反倒站在镜子前擦脸。 热气明明已经散去,郑栖却觉得喘不过气来,他缓慢推开门,迎上余旸清澈又躲闪的目光,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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