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澜叹了口气:“当初哪有钱治,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想治也难了。”
俞元宝鼻子有些发酸,心不在焉地择菜。
于书安也是抿着嘴,默不作声地干这活。赵垣看出他情绪不好,温柔地安慰他。
“他们现在很幸福,不用为他们难过。而且小七现在也好了,他们唯一的心病也解决了。”
于书安没有说话,他是为婶婶而难过,同时也为赵垣而感到难过。他跟俞元宝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无法现象在那个饥荒又地震的年代他们是怎么长大的。
婶婶手脚麻利,很快就张罗出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比不得酒店上的精致,但也足够让人食欲大开。俞元宝吸了吸鼻子,嘴甜的夸奖道:“今天晚上我要把婶婶做的菜全都吃完!”
婶婶给他盛了一大碗饭,笑道:“看你个子挺小的,口气倒是不小。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吃多少。”
每次他们一回来,沈海就要拿出自己珍藏了好几年的美酒跟他们一醉方休。
婶婶嫌弃道:“你少喝点,自己那点酒量自己还没个数吗?”
“我乐意!我今天就是要喝!”沈海一边跟媳妇斗嘴,一边给每个人都满上。
赵垣倒是不怕,就怕他喝多了:“叔,你给自己少倒一点。”
沈海挥挥手:“没事!让我喝,我高兴!”
酒过三巡,沈海也开始说起了醉话。
“我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当初居然就为了全村人一口吃的,让天澜跟阿垣去跟着华五!”
当时他们整个村的人逃到了a城,人人都嫌弃他们脏乱。每天靠着救济粮就只能吃个半饱,直到华五派人去问,说有没有懂事会干活的年轻人,可以给大价钱。为了全村的人的口粮,沈海拉下个老脸去求才十几岁的祁天澜跟赵垣,没想到他们真的去了。
祁天澜放下筷子:“叔……”
“婶婶,我叔喝多了,您扶着他回去休息吧。这些碗筷等会我洗。”
婶婶没碰他,“你就让他说吧,憋了这么久,都快憋出心病了。”
从沈海的醉话中,俞元宝能听出很多他们过去的辛酸。原本欢快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失落,直到沈海后来睡着了,大家收好东西,才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里。
“哭了?”祁天澜低下头看着俞元宝。
俞元宝越是想抹眼泪越停不下来:“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祁天澜有些粗粝的拇指摩擦过他的脸蛋,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小宝,不用为我的过去感到难过。如果我经历的这些是为了最后遇到你,那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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