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都是因为他不肯履行义务的缘故,但埃文以为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不能禁锢别的虫族自由,也不能因此摧残槐里·森的个性,毁掉一个军雌宝贵的品格。
但眼下,不管埃文怎么想。
地宫有地宫的规则,它运行了一千多年,不断改进,但从未被淘汰。
槐里说:“冕下,地宫和我想象的不同,要更好一些,我想我可以适应这里。”
他轻轻弯了弯唇角:“而您,如果婚礼前夜,您没有离开……也许也会接受我。”
埃文大概明白槐里·森在想什么,他道:“揣测过去并没有意义,我原本担心你对我产生感情,但现在看来,你只是太孤单,所以把我当成了情感寄托。”
槐里心里的千言万语,柔肠百转一噎。
他想了想,慢慢道:“不,我想我真的爱您,您在我心里,是我的春和夏,我的日和星,我是您的雌君,而照顾您是我的使命。”
小个子雄虫蹙眉:“不,我不是你的使命,而你又为什么要撒谎?一开始,你厌恶孤岛的所有虫族。”
他平静直白,不含褒贬:“我不是季节,也不是恒星和月亮,我不会发光或者发热,也不会降雨,或者使大地春来。”
“如果你愿意,我更喜欢把冕下当做我的工作,尽力去完成它。”
“离开地宫一直是我的期盼,这点与是否满意你无关,如果我必须要履责,那么你的身份名字性格外貌都不重要,只是作为育种者的符号存活。”
“你不应爱我,我的人生乏善可陈,我没有支撑你度过漫长岁月的智慧和理想,我习惯地宫的生活,但你永远也无法真正热爱这里,因为它并没有什么值得热爱的地方。”
“冷漠,不公,畸形的婚姻观念,它本身已然腐朽不堪,摇摇欲坠。”
“而你为什么要眷恋这样的地方?”
“我不明白。”
埃文面无表情,目光极为认真。
槐里·森惊愕的看着埃文,他第一次听到雄虫说这么多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虫族走到门口,敲门:“冕下。”
埃文背着手站在窗前,声色冷冷:“进来。”
两个雄虫苦修士端着食物走进来,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他走到埃文身边,看他背着手,皱眉:“祭司大人打您手心了吗?”
握住埃文的虫爪,摊开,苦修士不由得叹气,像是抱怨一样:“明明十岁之后就再没有过,冕下您一直很谨慎的。”
埃文看了看槐里,又看了看苦修士,小幅度摇了摇头。
咳咳——
还有雌虫在,不要说这么容易损伤雄虫威严的话。
他努力挺起胸膛,撑起威严。
槐里·森垂着羽翼,睫毛抖了抖,他以为冕下一直这么刻苦。
但现在看来,小时候的冕下吃过不少苦头。
苦修士从袖口里拿出药膏,对槐里说:“雌君大人,麻烦您帮冕下擦一擦。”
槐里点头,把药膏收起来。
另一个苦修士走过来:“冕下,您应该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国王邀请您参加白塔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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