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甲尼撒去见他的大臣议事了,将约萨达一个人留在这座宫殿里。地中海的暖风徐徐拂过窗廊间柱,有奴仆来报,有贵客要见他。话说着,那人已进来了,显然在此处权力极高,是一个俊美的男青年。约萨达虽从未见过对方,还是一下子奇异地认出了:“你是……但以理先知?”“那已经是过去的名字了,”但以理笑道,“他们现在都叫我‘伯提沙撒’。”约萨达慌忙要起身向对方行礼。但以理阻止了他:“我为大王梳理梦境已有十几年,没想到他命中注定的引导者竟是你。”约萨达苦笑:“……先知今日来,可有任何事要吩咐我?”但以理注视着他道:“并非我要来见你,而是你想要见我。是你的意愿朝我发出了召唤。”约萨达沉默稍许,想起了高烧时听见的对话:“……先知,我确有件事想要请教。”但以理道:“请说。”约萨达问:“请问当初巴比伦王将你们投进火炉时,您是如何做到在火中毫发无伤的?”但以理眨了眨眼:“你想问的就这个?”约萨达:“不不,这是另一件。”但以理笑了:“因为并没有火,王所看到的只是幻觉。”约萨达瞪大了眼。但以理笑道:“你也可以的。……为什么做这一副表情?你心中已经有所猜想了,不是么?”约萨达眼中吃惊的神色慢慢淡去,他垂眸:“……所以,使犹大国灭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但以理道:“若非如此,我主又怎成为万国之神。”约萨达像是怕惊扰了谁似的,轻声问:“所以……并没有什么神吗?”但以理斥责道:“为何你会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若没有神,你昨晚所见到的是什么?你如今得到的力量又来源于谁的恩赐?”约萨达并不罢休:“这是主的意志,还是你们的意思?”但以理道:“有区别么?主的意志一直都在‘我们’心中。”约萨达一震,过了两三秒方低低念出了约书上的句子:“凡顺从我的,必吃地上的美物;凡悖逆我的,必被灭亡。”话落时,已面无表情。但以理望着他身旁一头通体雪白的小羊,劝慰道:“所有的人,皆为主的羔羊。”送走但以理后不久,尼布甲尼撒回来了。约萨达与这位正值壮年的巴比伦王相对而坐。尽管两人相对无言,却有不停歇的思绪在他们之间流淌,如同河水、湍流——这是从昨晚才开始的,一夜之间便冲垮了两人之间的藩篱,谁能想到不过一天前,他们还是互为仇敌的陌生人,一天之后,他们已前所未有地熟悉起彼此来,仿佛认识了许久的老友,这般新奇的感受——千头万绪、千言万语皆汇成了河流,互相冲击着,许多细碎的、弱小的想法来不及成型,便被对方的冲碎了,失去了隔阂的同时,又隐隐可感到对彼此的戒备、轻蔑、抗拒,由此形成了漩涡一般的强烈吸引力,不由地想要了解对方再多一分、更多一分。“约……”谁料尼布甲尼撒才下意识地伸手去握约萨达的手,后者就一下抽回了手,同时那头想扑向小羊羔亲昵的狮鹫兽也扑了个空。尼布甲尼撒就跟才穿上铠甲便暴露了软肋的人似的,这种思绪上的同步此时便成了难堪。约萨达缩着手,脸色苍白地开口了:“大王,可否向您求一件事?”忽然地,尼布甲尼撒胸中的不安就消失了。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了约萨达要问的是什么,更是他通过此找到了底气——对啊,他可是坐拥雄兵十万的巴比伦之王,四方之主!约萨达有什么要求他是满足不了的呢?可若是……若是……尼布甲尼撒随即想到了:若是约萨达提出,要给犹大国复国可怎么办?他才刚刚把那打下来……而这又简直是理所当然的。甜蜜与忧愁折磨着尼布甲尼撒。约萨达佯装并不知晓对方的想法,仍兀自问了:“请问我能见见我的族人吗?”“噢,当然可以。”尼布甲尼撒立马应了,并吩咐侍从下去传令。接着约萨达又问:“请问我能见见您的王妃吗?”“你是说阿美伊斯?”尼布甲尼撒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从约萨达那儿传来的思绪表明他只是单纯的好奇,“需要她给你行礼吗?”约萨达吃惊:“行礼?”尼布甲尼撒愉悦地笑起来:“你可是我的引导者,区区一个米底公主,哪里比得上你。”约萨达垂眸,看似不语,实则有许多为难对方的主意在尼布甲尼撒脑海里飘来荡去。尼布甲尼撒大笑起来:“说吧,看看我有什么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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