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膝盖站了起来,拍掉衣服沾上的灰尘,环视幽深的竹林:&ldo;那猫先生知道之前的竹林是怎么回事吗?&rdo;
陆吾这次倒回答的很爽快:&ldo;你被鬼缠住了。&rdo;
&ldo;鬼?刚刚那些白骨都是鬼?&rdo;
陆吾没回答,反倒问他:&ldo;你认为这个世界是唯一吗?&rdo;
&ldo;这个世界?&rdo;路易有一瞬间的错愕,他茫然起来,&ldo;应该是唯一,宇宙那么大,总不可能是假的吧。&rdo;
就算他并非人类,也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各类神秘的物种一起生活,譬如陆吾口中的灵与妖。人类的探索却并不局限于地球,已经伸展到未知的宇宙中,那些璀璨梦幻的星云,动辄以亿计数的恒星寿命,总不会是虚幻。
宇宙无限大,而他无限小。
他在人类社会中长大,亲眼目睹各类学科一点点发展起来,他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有神神鬼鬼的存在,却没法一下接受宇宙也是虚幻。长期以来,他所受的知识都告诉他地球只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星球,就像大海中的尘埃。
陆吾看了他一眼,啼笑皆非:&ldo;宇宙是真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rdo;
路易松了口气,好奇道:&ldo;那这世界是唯一吗?&rdo;
陆吾:&ldo;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rdo;
&ldo;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唯一,而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更多的世界存在,有些世界很相似,一样,终点却不同,每时每刻,都有世界新生与凋零,就像树一样。&rdo;陆吾轻声说。
路易无措起来:&ldo;我还是有些不懂。&rdo;
陆吾叹了口气,跳上他的肩头,勉强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ldo;路易,闭上眼睛。&rdo;
一股热流从他额头涌来,一个奇幻的世界在他面前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野无限拔高,竹林、学校、玫瑰海、广都市、乃至整片平原都纳入他的眼底,原本巍峨的大厦如米粒般微不足道,流过广都市的江河像一条光滑的绸缎,他还在向上拔高,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一根树枝出现在他的眼前。
陆吾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ldo;看见了吗?这就是世界根源,在这里的投影。&rdo;
路易一惊,顺着那根树枝,他看见罗网般的树叶,脉络纵横交错,树枝蔓延开去,一时间竟然望不到边际。
&ldo;这个世界,就是你看见的那片叶子。&rdo;
似乎有风吹来,那片罗网叶微微晃动,路易定睛一看,两片叠在一起叶子,时而交错、时而重合,一眼看去,让人没法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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