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地感谢姚文珠雪中送炭。这笔钱来得很及时,能让他把医药费交上,不然侯老师去世了的话,也挺难受的,他做饭好吃,虽然不怎么交流,但他人是好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姜思宁跟他结婚。谢祈赶到了秦易之的病房,他的任务就是对秦易之说话。拿了钱,就得办事,他不至于因为自己的祈愿而磨洋工。不过他来的晚了,仔细看看,秦易之在他来之前已经被打理了一遍,昨天下午还能从他下巴上看到青色的胡茬,现在的居然消失了,下巴很干净,头发似乎也被理了一遍,露出光洁的额头,这样看,秦易之的额头格外漂亮,额头到山根鼻梁的线条很漂亮,像是国宝级书法大家一笔勾勒而成。他的确长了一张很帅的脸,即使瘦削了很多,但从骨相上看,他都很难难看。他在床上躺了半年,是个植物人,但那凌冽的气质还是很难掩饰,依旧从他那冷峻的脸庞上倾泻而出。谢祈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这人气质跟他学校教导主任似的,有些绝对的威严,要是他醒了,跟他妈一对,就知道他撒了什么谎了。到那时候,不会报复他吧?想到这里,谢祈拿起手机看了看吴庄的聊天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收那6000块。被做了?谢祈心里有了些许不安,但现在也懒得多想,至少现在秦易之不可能醒。谢祈收拾好情绪,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你长得挺帅的……”这话一出口,就有点尴尬,他简直就是在尬聊!谢祈干脆拉住男人的手,将他托在自己手心,试探性地用手指握了握对方的手指,然后等待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谢祈又放下了他的手,弯下腰,两只手扒开了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说:“眼睛也挺大的。”谢祈:“……”谢祈简直无语了,难道他要一直这么尬聊下去么??这钱果然不好挣。谢祈干脆找了出师表,念给秦易之听。“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他声音如玉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念课文又刻意用了让人比较舒适的朗诵语气,因此落在耳朵里也算是一种享受。念完出师表,又念蜀道难,总之念了个把小时,给自己念舒服了。“好了,今天的陪聊结束了,我走了。”谢祈站起身对床上的男人说。但是想起什么,又停下来脚步,看了一眼一直挂着的葡萄糖吊瓶,心里又泛起了细微的怜悯,问秦易之:“你想不想上厕所?”秦易之当然无法回答他,谢祈掀开被子,撩开他的上衣衣摆,摸了摸他膀胱的位置,不胀,勉强能摸出来秦易之好像不需要上厕所,低声说:“好像还行?那就算了吧,应该会有护工照顾你。”把衣摆放下去,重新盖了被子,谢祈又觉得这钱拿得实在是太简单了随便念念一小时的课文,能不简单吗?简直就是投机取巧。谢祈想到这里,又坐了回去,“明天我就要去上课了,我念高三,学习很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晚上过来。”“好的,你不介意。”谢祈想起什么,拿手掌丈量了一下秦易之的身高他的手掌以前量过,从手腕部分到手指能有19,手指肯定是修长纤细的,因此可以轻而易举的丈量出秦易之的身高。他惊叹了一下,“你居然有193?”这是谢祈见过的最高的个子了。“好了,真走了。”谢祈说着,从兜里掏出眼药水,往一双眼睛滴了一遍,才缓解了眼睛的酸痛。他走出秦易之的病房,戴上棒球帽,回了姜思宁的病房。姜思宁刚在护工的陪护下上完厕所,看见他来了,问:“你去哪儿了?”谢祈回答:“我跟医生沟通了一下安排了一下侯老师的手术时间。”他看了看姜思宁的腿,“怎么样?还疼吗?”姜思宁说:“疼肯定还是会疼的,很疼,医生说后续养腿要养好,不然容易落下残疾。”残疾……谢祈忍不住捏了捏鼻梁,压低声音说:“侯老师比你还更严重些。”一个搞不好,家里就两个残疾人了。搞个浪漫搞成这样,谢祈心里有些怨气,但是也没能说出来,说出来没什么用,只会搞坏情绪,这样没用,不如做点实在的,也比埋怨好。谢祈拿了饭桶,在病房里厕所洗干净,放进袋子里要走,姜思宁问他:“你医药费哪儿来的?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谢祈停下脚步,看她,“我要是干了坏事,我还能在这儿吗?”姜思宁说:“我就问问,你语气这么冲做什么?”“……”谢祈说:“是你太敏感了,我平时说话就这个语气。”姜思宁说:“好吧,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谢祈:“……你想多了。”他妈年纪是大了,心智没长。可能这就是心理学?一个家庭里有一方靠谱,就会有另一方不靠谱。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总之你不用担心医药费了,我有办法。”姜思宁却已经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去找了谢戴吧?”谢祈一顿,一时没回答,姜思宁有些不高兴了地说:“你找他干什么……他早就结婚有新的老婆和儿子了,你找他,他心里得爽死。”谢祈:“……”他语气严肃地问姜思宁:“不找难道看着侯老师死吗?在这种时候,这些重要吗?”姜思宁想说什么,谢祈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施法,“好了,这个事你不用再问,你就安心养病吧,我明天就去上课了,中午送饭会有些困难,我拜托李思文妈妈给你来送饭,你好好吃饭,好好养伤。”姜思宁只好说:“好。”谢祈走出医院,阳光明媚,冬末的余寒似乎已经消散,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清冽的水气,混杂着抽枝的青涩香气,很好闻。谢祈心里的重压总算消散了大半。多亏秦易之和他妈。他给姚文珠发了一条信息:“阿姨,我和他说了一小时的话,现在回家了。”姚文珠很快就回了信息,“小祈,你怎么不喊我妈了?”谢祈:“……”过了那个场景,还真的挺难叫出口。但隔着网线,似乎又还好,所以谢祈一脸镇定地打了一个“妈”字,点击发送。姚文珠:“诶!好听!比你老公叫得好听多了!”谢祈:“……”谢祈问:“我想问问之前那个护工……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姚文珠:“噢,那个人啊,我辞退了啊!不过你小表叔子查了查他,发现他居然贪了我那么多钱!可恶!连按摩精油都拿去倒卖!我虽然不在乎那么点钱,但是他克扣易之,那就是罪该万死!”谢祈:“……”他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打字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姚文珠:“噢,你不要害怕,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只是送他进局子了,让他尝尝法律的铁拳!”谢祈:“……”他怎么觉得姚文珠脑瓜子时而灵光,时而不灵光的。谢祈干巴巴地说:“原来如此,那您是请了新的护工吗?”姚文珠说:“是啊,请了个新的护工,看看情况。”谢祈思考了片刻,打消了取代的主意,毕竟他高三生,时间太紧迫了。但是高考后,还是可以的。不多做点,拿那20w略显心虚。但要是姚文珠真的给他们的“夫妻之名”盖章,搞个结婚证出来……也行,反正医疗费已经交了,秦易之又躺在床上,怎么着都无所谓了。要是那个秦易之醒了,还真的是个gay的话,呃,离婚应该是可以的吧。他认真地说:“等我高考完,我可以照顾他,天天陪着都没有关系。”姚文珠:“那还是你高考重要,我真没想到小祈你居然这么聪明,市一中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中学!我当年中考差了54分进去,我爸妈念叨我可久了。幸好易之没遗传我不会念书,他念书可厉害了,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呢。你们俩要是能生娃,那娃得多聪明啊啧啧啧。”谢祈:“……”从姚文珠简简单单几句话里,谢祈就明白了,自己估计也被她查了个顶朝天了。那…那姜思宁和侯老师住院的情况,应该也是瞒不住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姚文珠接下来果然说:“你也很有孝心,这些天伺候你妈任劳任怨的,拿了零花钱也第一时间缴手术费,太辛苦了宝贝,太乖了,妈妈给你再发点零花钱,不准再缴费了!不然我要不高兴了。”说完,姚文珠立马微信给谢祈转了9999块钱。谢祈:“……”谢祈:“谢谢妈!”谢祈立马收了。没办法,贫穷让他没有骨气。20w都收了,还在乎这些?谢祈不知道姚文珠查自己查到了什么地步,总之有一天过一天,侯老师的医药费交齐了,其他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但她没说,那就应当没查到。谢祈松了一口气,没查到就好。谢祈隐约感觉到,姚文珠虽然的确有点傻白甜,但又是黑白分明的傻白甜,对人好的时候毫无保留,对人不好的时候……也会比较狠心。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单纯”。谢祈收了手机,骑着共享单车回了家。虽然时间还早,不过谢祈还是拿出好多天都没看过的书,认认真真温习了一遍,看了一下时间不早,给班主任发了个信息,要销假。自然得到了热烈欢迎,谢祈微微一笑,心里的重担算是卸下了。他洗漱回来,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姚文珠,她给他发了几张照片,“来,看看你家老公小时候的照片。”谢祈往上翻,为首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秦易之穿着开裆裤露着雀儿一脸纯真的笑。谢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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