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在弹奏《前奏曲》。
&ldo;人生不过是死亡的前奏曲。&rdo;
楚凌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曲嘉茂坐在钢琴前这么说。钢琴是白色的,曲嘉茂又穿着白色西装,看起来连皮肤都透着雪白的光晕。
曲嘉茂的嗓音清越而悦耳,如同柔软顺滑的丝绸,熨帖地扫过每一个毛孔,叫人舒服至极。他给楚凌念了一首诗:&ldo;在死的瞬间,响起无名歌的庄严的第一个音符……&rdo;
楚凌看着曲嘉茂那漂亮的手指,懵懵懂懂,不太理解。
在接下来的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在曲嘉茂的&ldo;教导&rdo;之下理解了它。
生死在曲嘉茂看来,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楚凌浑身一震。
说实话,他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一举解决&ldo;天使&rdo;。曲嘉茂的越狱比他们计划中提前了,而曲嘉茂的现身也比他们预计中要快。
楚凌安静地听着那边传来的《前奏曲》。
即使入狱几年,曲嘉茂依然是那个受上天眷顾的天才。
楚凌放下手机,穿好衣服。
再拿起手机,曲嘉茂的声音从那边传来:&ldo;阿凌,上一次你赢了,这次你还会赢吗?&rdo;
楚凌不说话。
曲嘉茂说:&ldo;自从你被白老二带了回去,就越来越无趣了。小时候你多可爱,学什么都比别人快,而且特别信任我。阿凌,是白老二让你变得这么不乖的吗?你已经不听我话了。&rdo;他的语气平缓无比,但又带着几分谴责,如同一个控诉晚辈不懂事的普通长辈。
楚凌说:&ldo;这一次,我还会赢。&rdo;
曲嘉茂饶有兴致地笑了出来:&ldo;哦?这么有信心?&rdo;
楚凌说:&ldo;对,这也是舅舅你教我的。&rdo;他淡淡地回了一句,&ldo;不管做什么事,自己先要有信心。&rdo;
曲嘉茂说:&ldo;没想到你还愿意记住我教你的话。&rdo;
楚凌说:&ldo;有道理的我自然记得。&rdo;
曲嘉茂说:&ldo;那我有没有教过你吃了亏就要讨回来?&rdo;他叹着气,&ldo;我只是几年不在,你就被人欺负了。&rdo;
楚凌说:&ldo;我被人欺负了?&rdo;
曲嘉茂说:&ldo;你去订过一对戒指吧?&rdo;曲嘉茂的声音满是惋惜,&ldo;可惜啊,对方是个恶劣的混蛋,居然想把你踹开。&rdo;他低沉地笑了笑,满含恶意地发问,&ldo;哦对了,你的戒指送出去了吗?&rdo;
楚凌安静地听着。
曲嘉茂说:&ldo;我早就告诉过你,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rdo;他的声音缓缓碾压着楚凌的每一根神经,&ldo;所有人都会选择别人,离你而去。&rdo;
第四十二章
邢立群说:&ldo;在哪里?&rdo;
楚凌看着邢立群光裸的胸膛,目光落在了上面的伤疤上。这几年被派到战区,邢立群吃了不少苦头,是以这次被派来保护他后卯足劲想要表现自己。
邢立群注意到楚凌的视线,莫名觉得被楚凌目光扫过的地方有些滚烫。他不是很理解这种感受,一直以来他都非常讨厌楚凌,讨厌楚凌的不合作,讨厌楚凌的盛气凌人,讨厌楚凌总是不把别人当一回事。
可当楚凌专注地看着自己时,邢立群的心脏却一下又一下地猛跳起来。
邢立群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语气变得很不好:&ldo;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卖关子吗?楚凌,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rdo;
楚凌说:&ldo;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你只要保护好我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用去考虑。&rdo;楚凌挣开邢立群的手,&ldo;我睡觉了。&rdo;
邢立群说:&ldo;他到底在哪里?&rdo;
楚凌说:&ldo;在艾比亚大教堂里。&rdo;他舒舒服服地躺进被窝,大方地为邢立群解惑,&ldo;至少琴声是从那里发出的,而且确实是他在弹。能听得出那架钢琴的音色还有他弹奏的习惯。&rdo;刚才他故意刺激曲嘉茂,就是为了让曲嘉茂的琴声出错。
如果那边的琴声随着对话的进行而出现偏差,那说明琴声确实厨子曲嘉茂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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