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进去真的没事?&rdo;
警察指了指把我们送上岸的那艘水警船,它刚开始返程驶出船坞。&ldo;车主刚坐船离开。&rdo;
我敲敲车门,没人应,便把门滑开了。驾驶座上方夹着的一盏小台灯射出一道光来,总体而言,车内昏暗。驾驶座后面没有座椅,满载设备;有些设备上还有声量计。两面车壁上都挂着扬声器。
唯一的另一道光线,就是车内地板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发出的绿光。我爬了过去。屏幕上有一组绿色的大圆圈,又有点像黄绿色,里面包着层层的圆圈,稍微更亮一些;中心处有一个明亮的绿色光斑,就像电视上播放的风暴雷达图,只是多了一条从光斑中心到圆周的虚线半径。圆圈上面及周围显示了一些数字和显示源、扇区、衰变率等文字。对于这些东西,我完全是外行。
车内有一股微微陈腐的气味,但比起抽水房来,还算温暖干爽。我靠着前排座位的后背蹲下。车窗上淌下一道道冻雨,但我感觉有一艘大船缓缓开了过去,黑暗的船影压在更加漆黑的湖水上。远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金属链子的叮当一碰。紧张而又疲乏‐‐也许正是因为紧张,眼皮才沉重起来,我不由得打起了呵欠。
后来的记忆就是车门开了,一股冷空气冲了进来,惊醒了我,随即出现了勒琼。&ldo;睡觉美容啊,chér?&rdo;
&ldo;怎‐‐怎么了?&rdo;
他钻进车里,用嘴唇轻触了一下我的唇。他的夹克有一股鱼腥味,那嘴唇很柔软。我闭上眼,回吻他。
嘴唇分开时,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他咧嘴一笑了:&ldo;有这样的欢迎仪式,我还想回去再来一遍呢。&rdo;
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又滑开了,又爬上来一个人。一个男人从我身边钻过去,坐在前面座椅上,把那盏小台灯开到最亮,强光刺得我直眨眼。这人二十来岁,穿着蓝色的热身运动服,衣服一侧有一道白条竖直下来,不过他胀鼓鼓的腰围说明那衣服只是给人看的;前额上勒着一条发带,向后卡着一头狮鬃似的深色卷发。
&ldo;我是克拉伦斯。&rdo;他冲我点头致意。&ldo;鼓手的朋友。&rdo;
&ldo;鼓手?&rdo;
他指指勒琼帽子上的&ldo;酷炫鼓手钓鱼乐园&rdo;字样。我这才想起,无论到哪儿,勒琼都戴着这顶帽子。
&ldo;你在帮fbi?&rdo;
&ldo;有时候。&rdo;
我靠着车壁。&ldo;你们那儿,怎么就是问不出个利索话呢?&rdo;
克拉伦斯清了清喉咙,朝勒琼看去,然后爬到笔记本电脑前。
&ldo;现在你就会听到了,&rdo;勒琼说。&ldo;我来告诉你吧。&rdo;他吸了一口气。&ldo;是一个防水的密封箱子,手提箱大小‐‐大概三十六英寸长,二十四英寸宽,八英寸高。打开之后发现中间是隔开的,一边装着无线电设备:一个小型发射器,一个接收器,一个内置电源;另一边装着‐‐&rdo;他脸色严峻。&ldo;一个爆炸装置。&rdo;
&ldo;炸弹?&rdo;我不由得紧紧捂在嘴上。
他点点头。&ldo;别担心‐‐已经拆除了。&rdo;他朝克拉伦斯瞥了一眼。&ldo;不过‐‐&rdo;他的声音有些颤抖。&ldo;是个核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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