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道:&ldo;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do;
老朱头道:&ldo;谢大夫说,是因为惦记阿弦,其实他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也的确惦记着那孩子呢。&rdo;老朱头说到这里,便看着英俊:&ldo;你呢?&rdo;
英俊不答。老朱头自嘲道:&ldo;我问了一句废话。&rdo;
英俊才说道:&ldo;您的心事,是因为阿弦,却也不是因为阿弦。&rdo;
老朱头眉头微皱:&ldo;你……知道什么?&rdo;
英俊微微摇头。
老朱头端详这张脸,就算是以他格外挑剔的眼光来看,英俊的容貌也无可挑拣,确有令人倾倒的本钱。
虽然才在桐县几个月,&ldo;朱英俊&rdo;的大名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前倒还一般,尤其是去了善堂之后,越发了不得。
虽然是个瞎子,但人家有能耐,而且最重要的是……生得实在是太好了。
这些日子,便有不少三姑六婆拐着弯儿的找老朱头说话,尽是说媒拉纤的,看看那些女方的出身,年纪等……
就算阅人无数的老朱头,也忍不住要感慨一句:&ldo;当真是老少通杀,风靡万千呀。&rdo;
他本来还想把这个当成一件趣事,等阿弦回来后告诉她,且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但是此刻,玩笑的心早就不复存在。
一盏油灯之下,两人对面而坐,老朱头捧起茶,不知不觉喝了半碗。
&ldo;我有一件事,正在想,&rdo;老朱头说,&ldo;你既然问了,不如替我参详参详。&rdo;
英俊道:&ldo;是何事?&rdo;
老朱头哑声道:&ldo;我……我想带着弦子,离开桐县。&rdo;
英俊不言语,老朱头打量他的神色,却依旧是个&ldo;波澜不惊&rdo;,老朱头笑道:&ldo;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惊讶么?&rdo;
英俊默默问道:&ldo;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rdo;
老朱头一怔。
这一个停顿,已经坐实了英俊的猜测:&ldo;是有人找您了?&rdo;
老朱头微微受惊:&ldo;你……&rdo;他站起身来,双眼盯着英俊,眼神狐疑而不安。
门口的玄影扭头回看,他又嗅到了白日里似曾相识的那种恐惧气息。
善堂,账房。
书桌后,灯影中,一道人影坐的端直。
忽然,薄薄地纸靠近蜡烛,火光燃起,顿时让整个房间都亮了一亮。
待纸烧成灰,修长的手指一动,似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碰翻了。
茶水倾覆,将字纸灰冲散,犹如河流肆意,冲屋毁田,面目全非。
遥遥夜色中,依稀传来犬吠的激烈声响。
桌后的人本沉静而坐,霍然起身。
蜡烛的光芒正自摇曳,不料房门被什么陡然撞开,呼啦啦!冷冽的夜风涌入。
&ldo;噗&rdo;地细微一声,便将烛光扑灭了。
烛影明灭间,那素衣白裳之人已闪身出了房门。
长街。
玄影并未如袁恕己所愿去请&ldo;救兵&rdo;,它绕着两人身侧呲牙狂吠,狂躁地起落窜跳,却收效甚微。
袁恕己拼命抱着阿弦,用尽毕生之力,却无法将她从原地抱开。
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谁知相争之间,鼻端却嗅到一股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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