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派非常强势,丝毫不怕与人为敌。从削减两京诸司的预算,到如今积极对抗地方争夺财利,她态度一贯如此。
是因为贪财吗?可她住贫屋吃公厨,也没有牟取私利的动作。这样单纯的一腔热血,透着孤勇的执着,反而让人看不穿。
“许侍郎太年轻了,许多事不是你立志去做就可以做成的,此事暂到此为止罢。”尚书省右仆射最终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复,内堂中央那一直弯着的脊背于是缓慢站直,她收起口舌之利,一言不发握着自己的折子告退。
她或许是太天真了,以为甚么都能解决。但朝堂关系哪有那么泾渭分明,政事堂明面上应是与地方的夺利者,但政事堂中与地方势力就没有牵扯吗?
政事堂决策效率之低下,这半年来她深有体会。
小小内堂,实在牵扯了太多外部关系与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因为此,几乎每一个征求意见的讨论,才会变成拉锯战。
而她一个立场不明的户部侍郎,是被排除在外的。
风愈发冷冽,如今正是秋税收纳时,她没太多工夫与政事堂死磕,于是转而回了度支。然刚到尚书省门口,却有个庶仆挡了她的去路。
他道:“我家郎君请许侍郎晚上去府里一聚。”
许稷迅速认出他来:“有要紧事吗?”
庶仆点点头:“是很要紧的事。”
“不能在公衙谈吗?我晚上要忙到很晚。”
“郎君说了,侍郎忙到何时他便等到何时。”庶仆说完一躬身,“某已转达完毕。”说罢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许稷思来想去,实在猜不到练绘找她有甚么要紧事,况因为千缨的关系,她应当尽量远离练府。这一番纠结,至傍晚下直时分也没有个头绪。她又坐了一个时辰,听得承天门鼓声一下一下响起来,最终收拾了案上判卷,套上棉袍离开了度支。
天色已黑,她骑驴抵达崇义坊早过了酉时。她很久不来崇义坊,路过王宅时仍看到外面亮满的灯笼,似乎甚么都未变。
她低头继续前行,至练宅立有小厮出来迎接。进到堂屋,练绘已在候着,酒菜也都备好。
许稷入席,并祝练绘迁官之喜。这是他升任御史中丞后,她头一次单独见他。
练绘面上却并无喜色,淡淡道谢,随即开门见山:“请你来,是有两件事。”
“请说。”
“先吃饭罢。”他沉默举箸,许稷便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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