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航在椅子上坐下来,上上下下地看凌墨。
凌墨被他爹看得有点不自在:&ldo;您到堂上喝茶吧,我换了衣服再过去陪您。&rdo;
&ldo;不用,不用,我不喝茶,你只管歇着……小墨真懂事,爹对不起你。&rdo;凌航又有点儿老泪纵横的感慨。
&ldo;师父呢?&rdo;凌墨被他爹如此真情流露弄得有点儿尴尬了,转移话题问道:&ldo;您到府里来,可见过杜王爷了吗?&rdo;
凌航摇摇头:&ldo;我是从侧门进来直接来看你的,还没有去见杜王爷。你师父当然是回天山去了,传位大典之前,还有许多琐事,非要你师父去主持。&rdo;
凌航和墨语分开不过旬日,就很是思念了。
&ldo;您不必来看我的,我这里一切都好。&rdo;凌墨虽然这样说,可是看见爹来了,确实高兴。
&ldo;小墨,你别骗我了。若是一切都好,哪儿会被云轩罚了竹饰。&rdo;凌航心疼得眼圈又红了。
&ldo;都是爹害了你,谁人不好作贤,偏是给了云轩这样无情无义的东西。&rdo;凌航扼腕长叹。
一定是提灯多嘴多舌地将此事告诉给了爹。
凌墨安慰他爹道:&ldo;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无碍了。&rdo;
&ldo;你别骗爹,你这样的性子要不是实在痛得起不得床,如何会大白日的就趴在床上动弹不得?&rdo;凌航又落泪道。
&ldo;我是……&rdo;凌墨有些赧然,难道是自己年纪大了的缘故吗?自己好像这半年来是喜欢懒床了呢。
&ldo;只是今日休息,我无事可做而已。爹别想多了。&rdo;凌墨不理他爹,一跃落地,换了长袍:&ldo;爹,我陪您去见杜王爷吧!&rdo;
凌航仔细打量打量凌墨:&ldo;你真得不要紧?你可不要勉强。&rdo;
&ldo;提灯!&rdo;凌墨轻喝道,他要吩咐提灯先过去传禀,才符合礼节。
&ldo;公子,老爷,杜王爷听说老爷过府,特意过来相迎,如今等在正堂上呢。&rdo;提灯在门口小声回道。
&ldo;怎么不早来禀告?&rdo;凌墨斥责道。
&ldo;是王爷说不急,让老爷和公子多说会话的。&rdo;提灯小声辩解道。
&ldo;好了,好了,别骂提灯了,我们快些过去吧。&rdo;凌航催促凌墨道。
凌墨只得随了他爹往堂上行去。
杜王爷正在堂上喝茶,风前侍立一侧,凌航和凌墨转过回廊,迈上台阶,风前眼尖,已是看见了,低声道:&ldo;凌老爷来了。&rdo;
杜百年忙放了茶,站起来,一边整理袍袖,一边急忙迎出来:&ldo;亲家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rdo;
凌航本是礼官出身,熟知礼节,这次是因为心疼儿子,才枉顾礼数,先去看凌墨。
如今看杜百年盛装迎出,不由窘迫,忙双手连连作揖道:&ldo;凌航失礼,凌航失礼,王爷见谅,见谅。&rdo;
凌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爹也是因为心疼自己才会如此失礼的,忙对杜百年跪落于地,代父赔礼:&ldo;爹是因为太久未见小墨,一时情急,请王爷莫怪。&rdo;
&ldo;不怪,不怪。小墨快起身吧。&rdo;杜百年一边对凌航回礼,一边示意风前去扶凌墨。
&ldo;小墨在杜家恪守本分,孝顺知礼,倒是轩儿那小畜生,不知惜福,对小墨偶有苛责,让亲家忧心,都是本王管教不力,有负亲家所托啊。&rdo;
待进到堂上,分宾主落座,杜百年来不及端茶,便先做检讨。
凌航确实是对云轩有所不满,如今听杜百年这番话,倒是还不好再行数落了。
只得轻叹口气道:&ldo;当日小墨进府是妾,云轩自然要多费心思管教,如今小墨已经扶妻,多少也要顾及着些夫妻情面才是。&rdo;
&ldo;是,是,是。&rdo;杜百年一面请凌航喝茶,一边点头道:&ldo;本王也是这般教训轩儿的,日后一定再多提点他。&rdo;
以往的时候,杜百年就与凌航交好。只是那时,杜百年年长,官职也高,凌航在他跟前,那是当弟弟的角色,哪能似今日这般,轮得到他教训杜百年。
凌航这才觉出当了亲家的好处来,端茶品了一口,道:&ldo;劳动王爷多费心了。&rdo;然后再请杜百年多多照顾凌墨,莫让凌墨多受委屈。
杜百年自然是满口应承,又举茶相敬。
两人喝了会儿茶,想聊些别的事情,凌航就让凌墨去歇着,不用在这陪着了。
杜百年也挥手让凌墨下去,并请凌航去他的院子喝茶。这里是云轩的院子,虽也是正堂,但是迎接凌航这样的贵客,规格还不够。
凌航便应了杜百年之请,去往杜百年的院子了。
凌墨也在堂上坐了喝茶,忽然又想起来,命风前去告知丞相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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