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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第1页）

柔娘的眼光之中闪过一丝痛色，&rdo;我是在担心，程群会吃大亏。&rdo;

&ldo;怎么可能？&rdo;紫燕惊问道：&rdo;根据我们的情报，程群调集了刘华健的领军卫，蒋光宇的豹滔卫，这两支军队都是经过大战的精锐之师，无论士兵的精锐程度，还是装备，抑或是将领的指挥能力，我都认为远非白莲教军能比，此次必然大胜。他一获胜，必然要下大力气经略西北，这样，苏从两位将军的压力可就大大减轻了。&rdo;

&ldo;那有这么简单！&rdo;柔娘苦笑了一下，对身后两个挥扇的丫头道：&rdo;你们下去吧！&rdo;

&ldo;是，娘娘！&rdo;两个丫头躬身退出了亭子。

&ldo;白莲教匪的领，圣女叫红娘子！&rdo;柔娘缓缓地道：&rdo;是我的旧识！&rdo;

紫燕吃了一惊，这些旧事，柔娘从未与她提及过。

&ldo;而更为重要的是，红娘子与云大哥关系之深，远超旁人想象。&rdo;提起云昭，秦柔娘的眼睑下垂，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ldo;云大哥？&rdo;紫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秦柔娘下垂的眼睑，猛地醒悟，&rdo;征北军都督！&rdo;

&ldo;此事极为隐秘，我们知道，但程群却未必知道。云大哥焉会看着红娘子在江南遭遇灭顶之灾，势必会出兵相救，以征北军的战斗力以及出其不意，程群不中招则已，一旦中招，必然会损失惨重！&rdo;柔娘神色凝重。

&ldo;江南江北，有苍江天险相隔，程群掌控着荆州水师，征北军如何过江？&rdo;紫燕摇头道，&rdo;人过来少了，徒然成为送给程群的美食，他一定会笑纳的。&rdo;

&ldo;你不了解云大哥！&rdo;柔娘叹息道：&rdo;他要做的事情，想尽办法，也会做到。&rdo;抬眼看着亭外，风摆杨柳，涟漪层层，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光亮，&rdo;多年以前，他说要送我一张豹子皮，便携了弓刀，在丛林之中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历尽艰险，终于猎获了一只豹子，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野人，我都险些认不得他了。&rdo;

说到此处，似乎触到心中的隐痛，眉头微皱，手抚着腹背，脸现痛苦之色。

&ldo;娘娘当心！&rdo;紫燕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看着对方有些苍白的脸色，&rdo;娘娘，往事已矣，回忆徒自伤神，不说也罢！&rdo;

&ldo;往事已矣……往事已矣……&rdo;柔娘喃喃地道：&rdo;紫燕，当年在赣州之时，红娘子曾对我说，我根本就不爱云大哥了，我早就忘了他了，所谓的思念只不过是心中的一缕执念，在岁月的侵蚀之中，我早就忘了初始的目的，在那里，我选择了跟四爷走，而放弃了十几年青梅竹马的云大哥，我是不是真如红娘子所言，是一个鲜廉寡耻，见异思迁的不要脸的女人？&rdo;

紫燕有些震惊地看着秦柔娘，&rdo;不，不是这样的，娘娘。您与云都督自幼一齐长大，青梅竹马，请恕我直言，只怕兄妹之情远胜男女之情，而您与四爷不一样，你们一齐共历过生死，共经过患难，那种情意，没有体会过绝望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而且在那个时候，云都督的处境与四爷的处境更是天上地下，云都督手握重兵，是各方拉拢的对象，没有人敢得罪他，而四爷，则是朝廷的钦犯，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您在那个时候选择跟着四爷一齐去经历生死，更显得您重情重意，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rdo;

&ldo;男女之事，只关乎内心，不在于对错！&rdo;紫燕接着道。

似乎紫燕的开解让柔娘的心情略好了一些，脸上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rdo;也许你说得对，红娘子是比我更适合云大哥的人。但愿他们能早日成为神仙眷属，这样，我的心里也好受一些。&rdo;

&ldo;娘娘，先前所说我还是有一些不明白！&rdo;生怕柔娘陷进回忆之中难以自拔，紫燕赶紧扯开了话题，&rdo;无论是程群胜抑或程群败，于我们而言，都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将无力在对付从苏二位将军了，您怎么反而如此担心呢？&rdo;

&ldo;只怕绝大多数人都只会看到这件事情的表面！&rdo;柔娘摇摇头，&rdo;如果程群胜了，那北面的战略平衡还将维系下去，从苏二人就算有惊，但不会有险，程群不会压上老本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会保存实力，给持现状，见机而动，但如果程群败了……&rdo;

&ldo;哪又如何？&rdo;紫燕接着问道。

&ldo;平衡就被打破了！&rdo;柔娘摇头道：&rdo;程群失去了自立的根本，江州，荆州狭小的战略空间使他根本没有自保的基础，双方大战一结束，他必然会成为第一个被清算的对象，所以，大败之后的程群必然要做出选择！&rdo;

&ldo;我们，抑或是李鉴！&rdo;柔娘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rdo;他会成为这场大战的胜负手！他投向我们，薛承义将无力再挡住我们奔通州，进卫州，直通上京的捷径，而反之，他必然会与薛承义通力合作，两面夹击从苏集团，将其击溃，然后顺势南来，进攻江南，将功赎罪，以博取李鉴的欢心！&rdo;

听着柔娘的分析，紫燕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ldo;这场中原争霸的胜负竟然掌握在一个败军之将的手中，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是祈祷程群获胜吧！&rdo;

&ldo;只怕很难！&rdo;柔娘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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