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珍时应声去了,塔立看她暗自苦恼地抿起唇,不禁觉得好笑,安慰她道:「别怕,我也第一次做老师,我们一齐学。」
&esp;&esp;吃过晚饭后莲华没有回房,坐在房前的长椅,这是莲华在穆国的第一个晚上。
&esp;&esp;不必住客栈驿站,而是安排住入当地一个官员的居所,莲华独拥一个院子,儘管不大,但她终叫可以走动走动。
&esp;&esp;她从不知日子如此难过,不是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就在简陋的屋子里了无生趣,每日每夜不断重复,只是个行走的牢房。
&esp;&esp;莲华抬头,一片星空,空气有点乾燥,用力一点呼吸彷佛会割开气管。
&esp;&esp;「美丽的姑娘,我能坐在你旁边吗?」有人用穆语说。
&esp;&esp;她侧过头,塔立的目光比星空闪烁,她欣然一笑,用穆语回应:「老师,请坐。」
&esp;&esp;莲华拿起放在一边的穆语笔记,每日新学一句穆语,让她至少有点牵挂。
&esp;&esp;学了大半月,莲华进度很慢很慢,有时她偷听护嫁队伍中穆国士兵间的对话,发现还是一句听不懂,不禁有点心灰意冷。
&esp;&esp;倒不是她不用功,而是塔立确不是个好老师,教她时想到哪说到哪,有时天南地北谈了一夜,竟什么也没有教。
&esp;&esp;眼看着离沙都愈来愈近,嫁期也逼在眼前,她有点心急,弱弱地向塔立投诉:「今天不要讲什么神话了,快教我数字啊。」
&esp;&esp;塔立懒懒地坐了下来:「你昨晚不是听得很开心?」
&esp;&esp;「那也不行啊,还有半月就到沙都了,我还只会数到十啊。」
&esp;&esp;穆国的神话太好听了,塔立讲的是创国的故事,开国王是鹰之子,历雷劫后得镇国玉,统一割据四方的五大族,成为今日的穆国。
&esp;&esp;塔立不是个好老师,说书却十分了得,一讲故事就把莲华迷得忘记时间。
&esp;&esp;「是吗?可是我昨晚回去又记起了一个故事。」塔立勾起嘴角,彷佛觉得她一定会上钩。
&esp;&esp;莲华抱紧怀中的笔记,坚决地摇头:「今天要学习。」
&esp;&esp;「是关于开国王的王妃。」他像没有听到她的拒绝,自顾自说:「开国王历雷劫后化回原样,成了一隻飞不了的鹰,被当时的王妃遇见,捡了回去照顾??」
&esp;&esp;故事就这样开始,莲华来不及叫停,又被他绕了进去,故事很长,星光渐黯,夜风有点渗人,塔立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esp;&esp;「然后呢?」她情不自禁地拉他的手袖:「王妃有找到神药吗?」
&esp;&esp;「嗯。」他边回答,边从手边拿了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巫女给她指了路,在北方最高的山顶上有一株和盈草,是神药的药引??」
&esp;&esp;莲华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靠得太近,想要后退,但他却替她系着胸前的绑带,口里说话也不断:「和盈草十年一生,有一隻苍狼看守??」
&esp;&esp;系好绑带,披风太大,要遮住她大腿处,他抓着肩线把整件披风拉上了一点,仍是无补于事,显得她脸更小,脸颊红红,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害羞的,轻声说:「谢谢。」
&esp;&esp;把她裹好后他重新后退至礼貌的距离,开口,继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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