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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伯纳上尉另有其人。

&ldo;这就是为什么他只说法语：为了掩盖他的声音。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戴着帽子：因为近距离观察也看不出的假发还没发明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接近任何人，并且只在最柔和的灯光下才出现。但这个骗局他能维持下去吗？不能！只能维持到他有时间杀掉贝夫人，留下线索，把矛头指向一个虚构出来的伯纳上尉，让他自己假扮的伯纳上尉面对罪证，崩溃认罪。接着，伯纳认了罪，开枪自尽掉下船。一个被创造出来的角色，就这样没了。案子结了。第二天，真正的凶手以他招牌式的无精打采出现，万事大吉。

&ldo;你们瞧，一个幽灵是怎样被嫁祸的？伯纳的角色完完全全是被创造出来的：伪造的衣服，伪造的家庭照片，伪造的护照，伪造的笔迹，还是仔细练习过的，甚至还有伪造的箱子标签。事情做得周密，而且，我靠，还有艺术性！整个计划出了错，真是太糟糕了。

&ldo;但是，一旦你确定这是个阴谋，确定谁肯定是假扮人就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了。有一些特点是这家伙必须具备的，因为：

&ldo;一，他必定是个乘客。没有哪个有职务要履行的官员或船员可能有机会这么做。

&ldo;二，他必定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客舱里，直到伯纳&lso;死&rso;了才在甲板上出现。

&ldo;三，他必定会说一口地道的法语。

&ldo;四，必定从未有人看见他与伯纳走在一起，或者与伯纳同时被看见过。

&ldo;而这些，好糊弄的朋友们！这些就揭开了真相！只有一个人有可能。&rdo;

h停下来，喝光了剩下的威士忌潘趣。他深表满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嗅了嗅，拿火柴在雪茄屁股上钻了一下，点燃雪茄，身子后靠。他同时也拿出了爱德华迪克号的平面设计图，星期五晚上麦克斯在他的客舱里见过这张图。

他接着说道：

&ldo;假如你们不反对的话，我要把这些观点倒过来说。一点点旁敲侧击地引出这件事的古怪来。你们自己也可以补充证据。

&ldo;很好。那么，你们（比方说，在餐厅）见过拉斯洛普先生与伯纳上尉在一起。你们见过胡佛先生与伯纳上尉在一起。你们见过阿彻医生与伯纳上尉在一起。你们见过麦克斯&iddot;马休斯与伯纳上尉在一起。但你们可曾有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看见过杰罗姆&iddot;肯沃尔西与伯纳上尉在一起么？我打赌你们没见过。

&ldo;说一口地道的法语？你们知道肯沃尔西深得外交部的器重，而且一直呆到外交部把他踢出来为止。（啊，我看见那姑娘在点头呢！）好，为外交部工作最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最为必要的一个条件，是说一口非常地道的法语。这一点也符合。

&ldo;至于说开始几天一直呆在客舱里呢？

&ldo;我几乎没必要跟你们说，这世人皆知。嗯？但还不仅如此。他谨慎地关照他的客舱乘务员（他不是亲自这么告诉你们的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试图不经召唤地闯入客舱。对不对？&rdo;格里斯沃尔德跟麦克斯一点头，事务长哼了一下。&ldo;他的客舱乘务员非常担忧，&rdo;h继续说道，&ldo;因为很显然，肯沃尔西几天来一点东西都没吃。但他吃了！记住，&lso;伯纳上尉&rso;只在进餐时间出现，但又不总是那样。他吃伯纳的东西。然后他回客舱，而且，照例有意吞下马钱子或有类似作用的东西，让自己呕吐（真正是大吐特吐），这呕吐倒不是装的。这是个相当聪明的不在场证明。你们想不到一个晕船晕到半死的人还会花心思去割别人的喉咙吧。可他从未真正地晕过船。你们会注意那些整天喝酒、四处走动的干瘦家伙吗，很少吧？&rdo;

&ldo;可是，先生……&rdo;事务长开口道。

&ldo;等会儿说。在他扮成伯纳短暂地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间里，他锁上自己（肯沃尔西）的舱门，拿着钥匙。这又是他不在场证明的一部分。没人愿意跟一个晕船的人纠缠。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敲门，他过后只要说自己不想应门就行了。另外，还有件事。&rdo;

h不怀好意地指着麦克斯。&ldo;你说说！&rdo;他说，&ldo;肯沃尔西的客舱号码是多少？&rdo;

&ldo;b-70。&rdo;

&ldo;唔‐‐唔。那么伯纳的客舱号码呢？&rdo;

&ldo;b-71。&rdo;

&ldo;哎，等等！&rdo;拉斯洛普皱着眉头插话道，&ldo;那么他俩并不是挨着的，怎么回事？假如我记得没错的话，伯纳的客舱在右舷，而肯沃尔西的在左舷。&rdo;

h展开爱德华迪克号的平面图：&ldo;对，年轻人。这就是关键。建造这条船所依据的设计图，就是海上大多数现役班轮的设计图。也就是说，偶数的客舱在左舷，奇数的客舱在右舷。数字相连的客舱并不挨着：它们正好面对面，间隔的宽度就是船的宽度。

&ldo;那么是什么让船有这个宽度？那中间相通的是什么，并且一个出口靠近肯沃尔西客舱的门，另一个出口靠近正对面伯纳客舱的门？想想！&rdo;

&ldo;是洗手间，&rdo;麦克斯答道。

&ldo;正是，完全正确。洗手间。所以，假如肯沃尔西想要飞快地穿过去到伯纳的客舱，或者伯纳想要安全地回到肯沃尔西的客舱，这家伙有一条直接通往的捷径，不用在船上任何地方露面。同时，他们中任何一个出现在那里，都不会引起怀疑。哦，肯沃尔西是把好手！诡计多端地策划了每一步，又让自己显得跟我们那些在柏林策划战争的朋友们一样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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