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帝待你怎么也不薄啊!”子麟马上接过话说,“他全心全意将你塑成美的化身——俏丽的容颜,高桃出众的形体,既文静又不乏活跃的性格,简直无可挑剔!”
“我宁愿不要这些!”我几乎是冲口而出地说道。
“为什么?”他顿时大惑不解地,“这些可是所有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呀!”
“因为,”我幽幽地吐出一口气,道:“美并不能当饭吃,再说,红颜多薄命!”说着,我心境黯然下来。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感激过上帝给予我长相方面的思赐——虽然时常听到别人的夸赞,不能不悦耳舒心,可沉淀下来却倒认为没有这一切更好。然而,子麟听我所言却突发一笑,用手指点了点我脑门壳说:
“傻瓜,命运是全撑握在自已手中的。”
“不,”我马上反驳,“命运是生下来就已注定好的!”此时此刻,我眼眶里已蓄满了泪水,因为我早已想起了与我同根生,命运悲惨的姐姐,而一时间泪水串连成泪珠,大颗大颗地顺脸颊滑落下来……子麟见状,他慌乱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我揩去泪水;末了,他拿过我搁在膝头上的一只手放在他掌心,说:
“芳草,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听听好吗?”可能出于天生的怜悯,他说话的声音变了腔调,分外温存。
“没有!”我呈强地把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吞下肚去,可却声音又哽咽了。我的性格使我在任何人面前从不轻易就犯。
“那——为什么好端端的你哭?”子麟接着又问。这次,他的目光中不光透出真诚的关怀,还有股追根究底的劲。
“陡然心情不好呗!”我想避重就轻地掩饰说,并有意朝他挤出了一丝笑容。奇怪,简单的调节竟使我心境又陡然好转。但是,子麟见我面孔明朗了一些,他用温和的口气试探着问我:
“芳草,是不是你妈妈将你许配给了你不中意的人家,所以你搁在心里,只能自已跟自已纠结闹慌?”
“我妈妈才不是那种不顾女儿感受的人呢!”我立刻激动地说,内心绝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母亲进行诬陷。
“那不是媒妁之约,就是你同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闹僵了?”刨根问底的子麟紧跟着又问。
“哇,你别无中生有了,”我感到忍无可忍叫嚷起来,“我压根儿就没有男朋友。你再好的想像力也是白搭!。”
这时,我见子麟脸上瞬间流露出接捺不住的喜悦,情绪也似乎陡然高涨,这不,他见风驶舵转换话题的声音里充溢着奇特的活力,他这样给我说:
“好了,你不爱听我当然不讲了,不过,我们得有话讲才行是吧,现在来讲故事听好不好?”
“好啊!”子麟显然想哄我开心,使我心情又恢复了愉快。
“谁先讲?”他问。
“当然你呗!”我装出一付娇小姐样子,“是你先提出来的就该你先讲。”
“好,我先讲。”他连忙答复。
为此,子麟马上陷入到一阵思索中,这时,我注视着他——见他双眉紧蹙,神色专著,看来他一门心思地思考;我想,他这是为了把胸有成竹的故事,再经自已的编排后,才能讲出来扣人心悬,娓娓动听罢。果然,一会儿后,我原本从书本上已了解过的《阿凡提卖驴》的故事,经他编排讲述出来又别有一番新感觉。他一讲完,就对我道:“该你讲了!”
“好!”我也爽快答复,不想似唱歌那样成为他的独角戏。而讲故事对我来说并不难,因为小时候,父母常出夜工,只留两个孩子在家,农场空旷的夜晚不能不令人惧怕,一阵阵狂风刮得像拉风箱般,鬼哭狼嚎似的;所以,为了驱赶黑夜,姐姐给我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此时,我在记忆中搜索,但却懊丧地发现,姐以前讲那些故事都是些上不得厅堂的,譬如真假狐狸,傻女婿,狼外婆等,这些故事原本是骗三岁小孩的,现在怎好意思拿来子麟面前讲。唉,没办法,我只有在记忆中寻了个遍,最后拈了个短小精悍的《大舌头》讲起来:
“从前,有母子二人皆是大舌头。有天,母亲在做饭,米煮开了,她用瓢去舀米汤,这时她儿子见了,走过来扯他母亲的衣角说,‘妈,我要喝母(米)汤!’;母亲听儿子把米汤说成母汤,脑羞成怒,当即大骂她儿子道:‘狗日的,老子养你这么大,你米汤都不会说,而说成母汤,老子一刨(瓢)框死你!”
“咯……咯……咯……”我一讲完,子麟马上开怀地大笑起来,他笑起来非常好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待他止住笑对我说,“五十步笑一百步”他用这句成语概括了它。
接下来子麟恳求我再讲一个小故事让他乐一乐,此时,我想既然尘封已久曾给过我欢乐的小故事,也能同样带给他欢乐开心,不防多讲几个,以满足这位喜爱的倾听者胃口。所以,我又一连讲了三个类似的“小故事”,使子麟几次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叫痛。
几小时来,月亮从未逃进过闺房,她把淡薄的云轻易地扯挡到身后,而陪伴她满天的星星也不知疲倦地尽情展笑着,似乎也在一心陪伴我们嬉戏笑闹;且眼前的江水像胸怀宽广的母亲一味地体贴她的儿女悄无声息地奔跑。但是这时夜已深,难免阵阵凉气降临,而且江面上四溢的凉气让我已有了冷飕飕的感觉。这当我提议打道回府,然而子麟高昂的兴致一直不减,他坚持要求我再讲一个故事才肯罢休。“讲什么呢?”这下我细想了一遍,觉得印像深刻的都已讲过,印象模糊的我又怕讲起来不连惯;最后,我忽然忆起了发生在老家一个真实的“故事”,遂讲道:
“以前,我家隔壁有个叫石头的小孩子。那石头生得虎头虎脑,十分聪明乖巧,但是唯一的缺陷就是患有严重的口吃毛病。有一天,他奶奶喂养的小猪仔掉到了粪坑里,那石头恰巧碰见,他赶紧跑去告诉他奶奶。可是当他见到奶奶,一连叫了二十几个“奶”字,却急得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当时他奶奶见他急得一幅焦头烂额,就说:‘孙子啊,你说困难就唱吧!’,小石头一听,便立刻灵活运用《三大纪律,八项主义》的调子唱道:‘奶奶的猪仔掉到粪池里了,拱呀拱呀爬不出来了!’;他奶奶一听赶紧去捞猪仔,可它早已拱呀拱到去池底了。”
我在讲完它之前,子麟就已大笑得前府后仰了,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芳——芳草,想——想不到你脑子里还装着这般玩艺……”而子麟精明得很,当欢笑退去,便向我兴师问罪来了,他望我说:
“芳草,你才刚说你不会唱歌,可你这两句‘奶奶的猪仔掉到粪池里了,拱呀拱呀爬不起来了’不是唱得挺好的吗?”
“哎呀,”我见他可能会误解,急忙道,“那两句可是经过我千锤百炼才炼得的,因为我曾向不少人讲过这则‘故事’,每次为了烘托它的可笑性,我都会豁出去唱那两句。”
“好,我相信你。”他似乎比谁都宽宏大量,但接着却跟我讲起了条件,“你不唱歌可以,但你还得讲一个故事我们才回去。”
此时,我望着“狡猾多端”,如此“赖皮”的子麟可真服了他了,而已黔驴技穷的我只好连骗带哄对他说有个好听故事冗长,只有留到明天再讲,最终子麟妥协下来。“好,一言为定,明天讲!”他说着伸出小手指与我拉勾算作不变的约定后,才心甘情愿地随我一道高高兴兴地回去。我们在回程路上,子麟仍兴致高昂,一路将“奶奶的猪仔掉到粪池里了,拱呀拱呀爬不起来了”那两句高唱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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