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伸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扣住她的后脑,注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薄唇微动,最终却只是将她紧紧揽在怀里:&ldo;别动,让我抱抱你。&rdo;
雪越下越大,维桑透过他的肩膀,只觉得睫毛上沾了一片,又被呼出的热气的融化了,眼睛痒痒的。她踮起脚尖,笑着问:&ldo;你怎么啦?想家了吗?&rdo;
他终于放开她,额头与她相对,轻轻靠了一会儿,&ldo;我父皇和母妃死后,我早就没什么家了……&rdo;顿了顿,&ldo;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吧。&rdo;
&ldo;咦?宁王,你是要入赘么?&rdo;维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抿唇笑。
他深吸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轻轻跃进了围墙里边,径直去了自己的卧房。
屋内已经烧得极暖和,又铺着厚厚的绒毯,维桑赤脚踩着也不觉得冷。她随手解开大氅扔在一旁,不知想起了什么,脸颊微红:&ldo;你为什么深夜带我来这里?&rdo;
江载初眸色微微一深,只是走上前,轻柔的替她捋了捋微乱的发丝,&ldo;维桑,我答应过你,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问我,我便不会瞒你。&rdo;
她好奇地看着他,轻快地说:&ldo;我记得呢。&rdo;
江载初唇角牵起一抹涩然苦笑,停顿了许久,声音渐渐低沉下去,&ldo;朝廷已经来了消息……你兄长,很快就能回来。&rdo;
维桑眼神一亮,&ldo;真的吗?&rdo;她的双眼弯成新月的形状,心中却在琢磨着,自小大哥最是疼爱自己……若是请他去和父亲说一说……
江载初微微闭眼,终于还是一字一句道:&ldo;……皇帝下旨,棺椁送回故土,厚葬世子。&rdo;
维桑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ldo;什么?&rdo;
&ldo;世子在关外战死。&rdo;他咬牙重复一遍。
维桑身子微微晃了晃,小心翼翼地查看江载初的神情,勉力勾起一丝微笑:&ldo;江载初,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你再……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rdo;
他抿着唇,深深注视她,却没有开口说一声&ldo;对不住&rdo;。
&ldo;你骗我的吧?&rdo;维桑恍惚了一瞬,走到他面前,用力仰起头,&ldo;大哥他,他怎么会死呢?&rdo;
他看着她变得苍白的脸色,眼神柔软而怜惜,却无法告诉她一句&ldo;我骗了你&rdo;,只是沉默着将她带进怀里,温柔摩挲她的长发。
维桑呆呆地任由他搂着,想起很多往事。
大哥的性子稳重宽厚,自小从来都是她闯祸惹事,最后却是他受罚。最严重的那一次,是她偷偷溜进阿爹的书房,却将他新得的一方端砚摔得四裂。她傻傻站在那里,是大哥走进来,带她去净手,等着阿爹回府,从容对父亲说:&ldo;父亲,我今日去您书房寻一册书,将那方新进的砚台摔裂了。&rdo;
父亲果然大怒,倒不是砚台真当金贵到不得了,只是那一方却是皇帝御赐的。
当下令世子禁足、罚抄经典,足足折腾了月余。
维桑在旁边低了头,一句话不敢说,每日在傍晚的时候,溜去看兄长。
韩维巳长她六岁,已是一个明秀的少年了,正坐在书桌前饿着肚子罚抄经典。他看了眼满是愧疚的妹妹,只是笑说:&ldo;哥哥代妹妹受罚,本就是应当的。维桑,你自己可别说漏嘴。&rdo;
她就这么顺当地一路长大,明里是父亲护着,暗里兄长更加疼她。
可是现在……江载初说,大哥他,回不来了。
身体从僵硬,再到颤抖,终于艰难地消化了这条消息,维桑无意识地咬住他肩膀处的布料,恸哭失声。
他认识她,约莫有大半年了,从未见她哭过。而这一次,哭声并不如何撕心裂肺,却仿佛是利刃,一道道地在他心上刻划。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力地抱着她,仿佛在抱一个无措的孩子。
许是渐渐哭得无力了,他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榻上,自己却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手指,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滴。
她接着烛光,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的脸,他的动作,忽然下意识地躲了躲,&ldo;你,你是那个人的弟弟。是他害死了大哥‐‐&rdo;
江载初的手悬在半空中,却什么都没说,略略低头的时候,发丝滑落下来,遮住了此刻黯然地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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