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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第1页）

师妃暄摇头道：&ldo;妃暄一生只求一物，天道也。言及早早结束乱世，是因与师门使命正好一致，妃暄心有所感。&rdo;

元越泽点头暗忖：原来是一开始就以弱势示人，这样一来远比态度强硬要好用千百倍。

&ldo;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rdo;元越泽莫名其妙地叹出一句佛家偈语。

了空与师妃暄一愣，二人皆是佛缘极深之人，稍加思索便有所悟。元越泽是在告诫师妃暄，你已经受师门使命影响陷入执著，被魔障所困，心已偏离&lso;道&rso;的轨迹，还哪有可能悟得天道！

师妃暄眼神中带着诧异道：&ldo;想不到公子竟然如此精通禅理，好一句&lso;应无所住而生其心&rso;，妃暄受教了。&rdo;

元越泽淡淡道：&ldo;惠能大师仅从这八字中便悟得大智慧，想来着八字就绝不简单。&rdo;

&ldo;惠能大师是北方涿州的一个得道高僧。&rdo;元越泽见师妃暄与了空略带怪异的脸色，才觉又说漏嘴了，六祖惠能现在还没出生呢！当下扯了个谎。

&ldo;了空亦想不到施主竟也是精通佛理之人。&rdo;了空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低喧佛号顿道。

元越泽讶道：&ldo;大师竟然破了修行多年的&lso;闭口禅&rso;？&rdo;

师妃暄不等了空答话，面带愧疚，幽幽地道：&ldo;大师因和氏璧丢失一事而自毁了多年道行，使得妃暄自觉罪孽深重。&rdo;

元越泽倒是笑道：&ldo;非也非也！佛祖留下诗一，我人修心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为我修心不修口。&rdo;

&ldo;施主所言甚合禅意，了空受益匪浅，身为学佛之人，了空竟着相许多年，放不下这小小执著，又何来自在。妃暄亦不用自责了。&rdo;了空沉思半晌，开口致谢后转向师妃暄道。

元越泽点头赞赏。

师妃暄似是不欲再于佛理上纠缠下去，开口叹道：&ldo;公子所言句句玄奥，字字玑珠，可为了天下苍生，妃暄也不得不暂时逗留于这红尘俗世之中。&rdo;

&ldo;道者，无所不在，万民皆在追求自己的道，每个人的道亦不相同。请问姑娘你一人为何可代表天下苍生？你一派又有何资格代表万民明志？&rdo;元越泽紧盯师妃暄，缓缓道来。

师妃暄被那冷冷地眼神一锁，不由自主的芳心一颤，瞬即又恢复天塌不惊的神色：&ldo;天下万民的道，本就是一直是天命所归之人强加于他们的！妃暄能做的只有顺应天命！妃暄相信天下一统的契机及明君已现，万民苦难将过，故才诚惶诚恐，不敢大意，怕有负师门之托。&rdo;

元越泽摇头后神色凝重道：&ldo;从来国家吉凶祸福，虽系天命，多因人事；既有定数，必有预兆。于此若能恐惧修省，便可转灾为祥。所谓妖由人兴，亦由人灭。若但心怀猜忌，欲遏乱萌，好行诛杀，因而奸佞乘机，设谋害人，此非但不足以弭灾，且适足以酿祸。&rdo;

&ldo;既然你以师门使命自豪，那我且问你，天下苍生的饥寒困苦，你经历过吗？天下苍生的愿望，你真的体会得到吗？如你说不出来，那么你与你的师门又有什么资格代表万民？只凭你一句&lso;天下万民的道，本就是一直是天命所归之人强加于他们的&rso;，就可以把责任推卸干净？继续做起那些看似神圣，其实虚伪的&lso;选明君&rso;勾当？须知天下不是一个门派或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万民的天下！&rdo;元越泽声音越来越冷。

师妃暄情绪略带愤慨，想辩驳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却又不忍师门手元越泽的侮辱。

&ldo;施主词锋果真锋锐。话语中字字带理，了空虽不甘心，却无从辩驳。但施主难道就没有着相吗？想法与做法并非一个范畴之事。&rdo;了空平静地道。

师妃暄道心被元越泽一而再地动摇，缓和半晌，再度开口道：&ldo;妃暄那日闻听公子在天津桥上的精彩言论，心生感慨。但后来回去仔细琢磨，却觉公子的说法虽有道理，实现起来却要花上数百年光阴，并不符合当下形势，公子以为然否？&rdo;

师妃暄这一问就是继续前几日在天津桥时的话题。&lso;一家天下&rso;的弊端，在这个时代应该有许多有志之士都会有所察觉，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种根深蒂固的制度与思想如何轻易破除？没有脱离&lso;人&rso;的范畴，生老病死便是最大的限制！

将后世的先进制度实施在这种时代，的确难比登天。

元越泽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最起码也要从孩童时代教育抓起，经过数十代历经几百年方可逐渐完成改革。平常人即便练武，最多也就活过百岁而已，向雨田那种已经是百万中难找出的一个了！而且治理国家者，又有几人有那么多时间去修习武艺，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不被后宫的妃子们过早榨干已是万幸了。

所以元越泽的理念在师妃暄眼中与不切实际，脱离现实的空想无异。

但若由宋师道这脱凡尘，寿元是凡人十数倍的&lso;半个穿越人&rso;来监督实施改革，却再完美不过了。

这些话当然不能告诉眼前二人，元越泽点头道：&ldo;那些都是我随意间想到的，姑娘万勿当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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