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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这个打击太大了。&rdo;

&ldo;是的，但周旋并不接受别人的意见，他认为那些人都得了精神分裂症，只有他自己才是正常的。他还觉得自己的作品写得实在太好了，所以才遭到了别人的嫉妒。最初我和周旋谈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好的作家，他的这部小说足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lso;决定&rso;用诺贝尔文学奖金办一个文学研究所，并以周旋的名字设立推理小说和恐怖小说的奖学金，资助全球第三世界国家的文学新人。&rdo;

&ldo;真难以置信，他从没对我说过这些。&rdo;

叶萧忽然注意到了高凡，画家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文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对，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当我提出要看他的那部&lso;杰作&rso;时，他却说因为电脑死机，而把原稿弄丢了。就这样，周旋演变成了典型的被害妄想狂，一方面沉浸在自己的小说构思之中，另一方面觉得文学圈子都在嫉妒他，要把他置之死地而后快。不过，两个月前他的病情似乎又有所好转，基本上已经不再提那部&lso;杰作&rso;的事了，也停止了那些可怕的妄想。周旋告诉我他的病已经好了，他说他正在构思一部全新的惊悚小说，非常渴望出去看一看，收集一些创作的灵感和素材。&rdo;

&ldo;你把他给放出去了？&rdo;

&ldo;不，绝大多数的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有病，但实际上是很难根除的。当然，也不乏成功治好的例子。至于周旋，我很难确定他是否还有病，起码他的恢复情况要比高凡好得多。&rdo;

高凡忽然插话了：&ldo;文医生，其实我的情况也不错嘛。&rdo;

&ldo;对不起。&rdo;文医生笑了笑，悄悄地对叶萧使了个眼色，继续说下去，&ldo;我一度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同意放他出去，我决定再观察他半年左右再说。但是，我没想到周旋已经等不及了，在40天前的一个夜晚，他偷偷地逃出了精神病院，此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rdo;

&ldo;周旋在40天前就逃出去了？这里是精神病院，怎么能让病人逃出去呢？&rdo;

&ldo;是的，这里是精神病院，但不是监狱。病人也不是犯人，他们有自己的权利，他们所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监禁。在我们这里，只有极少数有暴力倾向的病人，才被实施严格的措施。&rdo;

&ldo;文医生说得很对，周旋纯粹是个意外。&rdo;高凡又插了一句，然后，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叶萧说，&ldo;叶警官，你现在坐的空床铺，就是周旋睡觉的地方。&rdo;

叶萧立刻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又回过头看了看这张空床，这时文医生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ldo;没关系，坐下吧。&rdo;

高凡笑了起来：&ldo;作家与画家住在同一间病房，总能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其实，周旋是个不错的人，他总是在不停地构思小说，脑袋里不断地冒出各种奇思异想，他把那些构思和灵感告诉我，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天才。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把我一个人孤独地留在这里，有时候我还挺想他的。&rdo;

&ldo;高凡，你还记得幽灵客栈吗？&rdo;

&ldo;幽灵客栈……幽灵客栈……&rdo;画家眯起了眼睛，怔怔地重复了几遍。

文医生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打断了叶萧的问话：&ldo;叶警官，我不知道现在他是否能接受对痛苦往事的回忆。&rdo;

&ldo;我能够‐‐&rdo;高凡又恢复了平静和自信，&ldo;文医生，我现在非常清醒，而且，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段往事，你们尽可以放心地问。&rdo;

叶萧点点头：&ldo;很好，你就捡你知道的说吧。&rdo;

&ldo;那是在3年前，我的爷爷在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说在幽灵客栈的地下埋着一笔金子。当时我查了一些资料，确信了爷爷的遗言，于是我找到了西冷镇，住到了幽灵客栈里面。&rdo;

&ldo;当时客栈里住了多少人？&rdo;

&ldo;客栈的老板丁雨天，他的弟弟丁雨山，还有老板娘秋云，那是个漂亮而厉害的女人。此外，还有一个难看的哑巴叫阿昌。客栈里还住着3个度暑假的女大学生，我到现在还记得她们的名字：水月、琴然、苏美。另外就是一对母子，母亲叫清芬，儿子叫小龙。我住进去以后，在白天装模作样地画画，到了半夜就在客栈里寻找金子。&rdo;高凡忽然停顿了片刻，似乎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情感之中，&ldo;然而，我刚到幽灵客栈没几天，就被那个叫清芬的少妇吸引住了，虽然她已经30多岁，还带着一个儿子，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rdo;

&ldo;清芬接受你了？&rdo;

高凡微微笑了笑说：&ldo;她一开始当然是拒绝我。但我逐渐地了解到，她的丈夫早就死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实在是很不容易。其实，她的内心是非常渴望男人的，在故作矜持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是一颗不安分的心。我为了得到她的心，每天画一幅水彩画送给她。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打开了她的内心世界，冲破了她最后的防线。是的，我得到了清芬，经常在深夜与她幽会。当然，这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她的儿子知道。&rdo;

&ldo;行了，别谈这个了。&rdo;叶萧挥了挥说说，&ldo;你认识田园吗？&rdo;

&ldo;你也知道田园？我当然不会忘记她，她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被牢牢记住的女人。在我来到幽灵客栈一个月后，田园也来到了客栈，她是一个年轻的戏曲演员，身上也有着一股特别的魅力。她似乎也在客栈里寻找着什么，我曾经问过她，但她始终守口如瓶。不过，有一次我偶然地发现，她与客栈老板丁雨天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同时，我也看出了秋云对她的嫉妒。&rdo;

&ldo;能谈谈水月吗？&rdo;

&ldo;你是说那个女大学生？对，她令人印象深刻，她长得非常漂亮，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从一个画家的角度来看，她的眼睛具有惊人的古典美。不过，她的气质过于忧郁，似乎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就像是古代传说中的仙子。总之，水月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以至于让人望而却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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