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却让赵华霁泪眼婆娑。
&esp;&esp;这样呜咽了片刻,赵华霁把迎熹扶起来,说道:“好孩子,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你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这是对母亲很欣慰的事情。”
&esp;&esp;迎熹大恸,扑进赵华霁怀中大哭起来:“母亲……”
&esp;&esp;江柍在旁边看着她们“母女”相拥而泣。
&esp;&esp;一时间百感交集。
&esp;&esp;既觉得尴尬,又觉得悲伤,既觉得心中好似有什么被剜走了,空落落一块,又觉得一股温热在身体里悄然流淌。
&esp;&esp;她们哭了许久。
&esp;&esp;直到门口有人来喊:“夫人,奶婆子来传话,说是小姐半夜起烧了,想喊夫人回家看看。”
&esp;&esp;迎熹闻言这才匆匆离去。
&esp;&esp;一时间,房中只剩下赵华霁和江柍两个人。
&esp;&esp;赵华霁拭泪,看向江柍:“柍柍,事到如今,是该让你知道鸳娘的故事了。”
&esp;&esp;江柍沉静注视着赵华霁。
&esp;&esp;赵华霁露出思绪辽远的神色:“其实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晏昭打了三年的大战说起……”
&esp;&esp;二十年前,晏昭兵戈相向。
&esp;&esp;人到中年的江峻岭和不过弱冠之年的叶劭因屡次交锋,成为惺惺相惜的忘年之交。
&esp;&esp;他们欣赏彼此的才能,却又视对方为最大的对手,一路相爱相杀,这场仗打了将近两年,都还没有分出真正的胜负。
&esp;&esp;直到某日,两军于西南的蜀地交战,江峻岭试图假败,用计引叶劭进入他事先设好的埋伏之地,叶劭果然上当,见江峻岭试图收兵,便想一鼓作气把他拿下,单枪匹马就追了过去。
&esp;&esp;叶劭年轻气盛,江峻岭虽年岁大些,上了脾气却也如顽童一般,原本按照计划要引叶劭入林地,再以捕兽洞捉拿他,谁知二人在半路打得起劲,竟给打忘了。
&esp;&esp;正当他们你追我杀非要分个胜负不可的时候,暗中埋伏在山谷中试图黄雀得利的梁国人从天而降。
&esp;&esp;他们二人在数百位顶级下手的围攻下,被逼上山崖,又一齐掉进山涧,被湍急冲走。
&esp;&esp;彼时怀孕月余的赵华霁,还有位极人臣的谢韫,分别得到消息。
&esp;&esp;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出事之地,尤其是赵华霁,虽有身孕在身,却不顾反对,亲自率人入山林搜寻江峻岭的下落。
&esp;&esp;因来时匆匆,赵华霁的身边只带了最亲近的侍女鸳娘照顾她。
&esp;&esp;有一日,她们在山林中偶遇野熊的时候,身边的士兵只顾着照看怀有身孕的将军夫人,却把这小小的侍女忘到脑后。
&esp;&esp;等赵华霁回到大营的时候,才发现鸳娘没有跟上来。
&esp;&esp;也是那一日,她回到营帐里,只觉下腹疼痛不堪,去恭桶一坐,竟有血流出。
&esp;&esp;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esp;&esp;却不敢惊动旁人,怕因此被强制离开此地。
&esp;&esp;只说是普通胃疼,士兵去请了大夫,她让大夫保守秘密,找来堕胎药,喝下去,送走了那孩子。
&esp;&esp;后来她比往日更努力搜寻江峻岭和鸳娘的下落。
&esp;&esp;人人都道他们救不回来了。
&esp;&esp;可她不信,总觉得有希望默默指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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