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揭开的伤疤
&ldo;这天可是一日日热起来了。&rdo;岳晗儿打开房门,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ldo;已经正午了啊……&rdo;自言自语间,她往厨房走去。
厨房十分简陋,只有一个灶台和一张桌子。地上放着几个竹筐,胡乱堆着一些菜,不见一丝荤腥。
&ldo;今天做什么好呢?&rdo;岳晗儿歪了歪头,朝身旁道,&ldo;有什么好提议吗?&rdo;
&ldo;这样啊……&rdo;过了会,岳晗儿似得到了答案,弯腰去取竹筐里的笋,&ldo;那就凉拌竹笋好了,等会再烧碗豆腐。&rdo;她轻车熟路地将菜放到砧板上,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口中嘀咕道,&ldo;我说你怎么会那么喜欢呆在厨房?换我平时都不想跨进来。&rdo;
正切笋呢,外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岳晗儿惊讶地抬头望了外面一眼,连忙丢下手里的菜刀,随手往衣服上一擦就往外走去。
&ldo;来了。&rdo;她边应边打开了门,当望见外边站着的人时微微一愣,很快回想起来,&ldo;裴少夫人?&rdo;
只见门外的叶结蔓已是满头大汗,汗水将额际的青丝打湿,有几缕粘在脸颊上,她也顾不上。见门开了,微微喘着气道:&ldo;请问灵媒在吗?&rdo;
&ldo;婆婆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rdo;
&ldo;出去了?&rdo;叶结蔓脸色一变,&ldo;那何时回来?&rdo;
岳晗儿看了看日头:&ldo;应该很快就回来用膳了,婆婆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rdo;说着,身子往旁边让了让,&ldo;你先进来罢。&rdo;
&ldo;多谢。&rdo;叶结蔓这才放心,跟着眼前的少女往里走去。
岳晗儿漆黑的眼珠好奇地转了转,搭话道:&ldo;裴少夫人这次来,是因为纪小姐吗?&rdo;
叶结蔓闻言微微一愣,点头应了:&ldo;的确。&rdo;顿了顿,&ldo;姑娘你……也能看到纪西舞罢?&rdo;
&ldo;恩。她怎么了吗?&rdo;
&ldo;我也不清楚,前几日她忽然昏倒了,浑身都在往外淌水。我完全想不到办法,只能过来一趟。&rdo;叶结蔓的眉头紧紧皱起来,&ldo;思来想去,能仰仗的只有灵媒了。&rdo;
&ldo;往外淌水吗?&rdo;岳晗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但望见叶结蔓担忧的神色,一时有些踟蹰。
叶结蔓心思细腻,自然注意到了,心往下沉了沉:&ldo;姑娘可知道什么?&rdo;
&ldo;可能是……日子快到了。&rdo;
话语一落,叶结蔓往前走着的脚步突然一顿,脸色霎时变了白。
岳晗儿叹了口气:&ldo;人死灯灭,纪小姐如今滞留阳间,本是违反天道,终究是要走的……裴少夫人应当明白这个道理。&rdo;
&ldo;我……知道。&rdo;半晌,叶结蔓方沙哑着声音,低低应了,&ldo;我知道的。&rdo;
岳晗儿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转移话题道:&ldo;上次纪小姐让婆婆帮忙强行将体内戾气压下,之所以会昏倒,怕是体内戾气反噬,痛得受不住才这样……&rdo;
&ldo;你说什么?&rdo;叶结蔓忽然打断了岳晗儿的话,变了脸色,&ldo;什么体内戾气反噬,痛得受不住?&rdo;
&ldo;裴少夫人不知道吗?&rdo;岳晗儿惊讶地望向对方,当看到她震惊的面容时,忽然明白过来,&ldo;纪小姐看来什么都没有说啊。&rdo;顿了顿,&ldo;可是离上次已经过去那么长一段时间了,照理应当被戾气反噬过好几次,裴少夫人没发现过什么不对吗?&rdo;
叶结蔓的身子颤了颤,眼底流露出压抑的神色:&ldo;……是我太不仔细了。&rdo;
岳晗儿当然不会真的以为是对方不仔细,话语有些感慨:&ldo;也不怪你,上回压制戾气时,那般痛楚纪小姐都能忍着一声不吭,想来应当是怕你担心。换做她的话,也许真的能做到不让人察觉。&rdo;
&ldo;很痛么……&rdo;叶结蔓喃喃了句。
&ldo;当然,这人变成鬼,只剩下一缕亡魂,所受痛楚也是深入魂魄,的疼痛根本没法相比。&rdo;
&ldo;可是为什么?&rdo;叶结蔓抬头去看岳晗儿,&ldo;既然这般难熬,她为何要这样做?&rdo;
岳晗儿望了一眼对方:&ldo;我想……应该是为了裴少夫人罢。人与鬼相处,自然会受到影响。裴少夫人不妨想想,自从遇到纪小姐后,身体是不是虚弱了很多?而且愈发怕冷?这都是因为鬼魂身上的戾气伤人。滞留愈久,戾气愈重,一旦超过某个程度,便成了恶鬼。&rdo;
叶结蔓垂在身侧的手攥了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ldo;想来,纪小姐是很在乎裴少夫人。&rdo;岳晗儿忽然道。
话语里,叶结蔓的脸上却没有喜色,唇角微微颤抖。沉默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来,用自己才能听清的话语喃喃道:&ldo;我以往都希望她能多爱我一点,可现在才觉得,若是她能像初见时那般自私自利才好。&rdo;言罢,她突然直视向岳晗儿:&ldo;那可有办法消除她的痛苦?
&rdo;
岳晗儿摇了摇头:&ldo;事到如今,这戾气只会一点点冲破婆婆下的封印。若是强行直接解开封印,怕是纪小姐会直接被积压的戾气吞噬成了恶鬼。&rdo;
听到对方的话,叶结蔓脸上神色压抑,呼吸都乱了几分,身子绷得极紧,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半晌,才一字一句道:&ldo;那她还要在这痛苦里熬多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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