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事道:&ldo;我就说侍郎定会应允此事。&rdo;他咳嗽了声又问道:&ldo;对了,先前怎么袁少卿跟崔天官都在府上?&rdo;
阿弦道:&ldo;那两位大人都是旧时相识,知道我有事,顺路进去探了声。&rdo;
王主事见她神色如常,却仍悬心:&ldo;我今日去的时候着急了些,也不知有没有冲撞崔天官……&rdo;
阿弦道:&ldo;您放心就是了,天官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rdo;
王主事探了究竟,又嘘寒问暖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去了。
阿弦仍回库中,如此一个多时辰后,忽地见一道影子从书架后闪了出来。
阿弦笑道:&ldo;先生今日怎么这样早,不怕了?&rdo;
huáng书吏围着她转了一圈儿:&ldo;你身上有种佛气,引得我都藏不住了。&rdo;
阿弦道:&ldo;佛气?&rdo;
不知是否错觉,huáng书吏的身上浮现淡淡地光芒。
他自个儿也没发觉,自顾自道:&ldo;长安城里修为达到如此的高僧,屈指可数,且你身上的佛气绵和淳正。你又有什么缘法认得这样的高人了?&rdo;
阿弦道:&ldo;你说的是窥基法师,我今日在周国公府见着他了。&rdo;
huáng书吏吓了一跳:&ldo;我听它们说,西域来的魔僧就在周国公府。&rdo;
阿弦道:&ldo;不怕,他如今被大理寺关押了,对了,关押他的人正是前天你们提到的很厉害的狄仁杰狄大人呢。&rdo;
huáng书吏哈哈笑道:&ldo;果然不愧是狄大人,才进长安就引得这样轰动。&rdo;
说了这句,忽然愣住。
阿弦道:&ldo;先生怎么了?&rdo;
huáng书吏举手在额前抚过,又摇了摇头:&ldo;我方才、方才忽然想起……&rdo;
阿弦道:&ldo;想起什么?&rdo;
huáng书吏身形往后倒退,面上露出难过之色:&ldo;我……&rdo;
阿弦忙跳起身:&ldo;您怎么了?&rdo;
huáng书吏抬头看向她,目光却又越过阿弦,他转头四顾,像是第一次认得这库房一样。
阿弦也随着紧张起来,huáng书吏转圈儿打量了一遍,喃喃道:&ldo;是这里、是这里……啊,我得赶紧告诉……&rdo;他像是大梦初醒一样,双臂一振,往门口的方向掠去。
阿弦叫道:&ldo;先生!&rdo;忙跟着奔出去几步,却见huáng书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阿弦正怔然无措,身后那两个新鬼探了出来,叫道:&ldo;很好闻的佛气……huáng先生怎么出去了?&rdo;
另一个说道:&ldo;他这会儿出去可是很危险的呀!&rdo;
阿弦回头道:&ldo;什么危险?&rdo;
&ldo;西域的魔僧在长安里,每个孤魂野鬼都避之不及,他怎么竟发疯跑出去了?&rdo;
阿弦道:&ldo;摩罗王已经被押在大理寺了,应该无碍。&rdo;
&ldo;哎呀,摩罗王是押不住的!你看看外头的天。&rdo;
经它们提醒,阿弦走到门口抬头一看,果然见南边天空y云密布,云层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翻滚。
阿弦大惊,抬头四看,却见院中早没了huáng书吏的身影。
huáng书吏从来不曾离开过户部,难道……
&ldo;他已出门了!&rdo;身后的鬼魂叫道。
阿弦再无迟疑,跳起身冲了出去。
阿弦跑出户部之时,仰头再看,却见那y云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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