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冲着桌子旁边无人的地方说的。
虞娘子生生咽了口唾沫,睁大双眼,却见阿弦又笑着摇头道:&ldo;不用如此客气,多亏了你指点,才找到这客栈,不然在风雪里只怕要出人命的。&rdo;
虞娘子屏住呼吸,竟觉着屋内有冷了几分。
她见阿弦不再跟那&ldo;虚空&rdo;说话,才壮胆走到阿弦身旁,悄声道:&ldo;你……是在跟那些东西说话吗?它……它现在就在?&rdo;
阿弦安抚道:&ldo;姐姐不必害怕,他并无恶意。&rdo;
虞娘子想了想:&ldo;原来先前你说会找到客栈,是因为……&rdo;
&ldo;是,&rdo;阿弦笑道,&ldo;正是因为这位大叔指引。&rdo;
她回头对着那虚空处一点头。
虞娘子哭笑不得。阿弦道:&ldo;姐姐放心,他生平嗜酒,如今是馋了这客栈的十里香,我谢他指路之恩,特请他喝的。&rdo;
虞娘子这才明白她要酒的用意,又往桌旁看了眼,自是什么都看不到,阿弦道:&ldo;方才几乎冻僵了,咱们先吃饭吧。&rdo;当即拉着虞娘子到桌旁坐了。
虞娘子虽看不见鬼魂,但因知道在那里有,是以仍不由地有些惧怕,迟疑着落座,浑身不适。
阿弦却早习以为常,拿了个饼子掰开给玄影吃,自己也咬了口,就着滚热的辣汤吃了起来。
虞娘子见她如此坦然自在,这也才慢慢放松下来。
两人吃饭的当儿,天色已暗,阿弦取了火石把油灯点了。
吃了饭后,又叫小二送了热水过来,洗了手脚,阿弦因见虞娘子总屡屡地去看那桌边儿,她便噗嗤笑道:&ldo;姐姐别怕,那位大叔已经走了。&rdo;
&ldo;走了?&rdo;虞娘子几乎跳起来,&ldo;当真?&rdo;
阿弦道:&ldo;他吃了酒,心满意足,先前已经去了,你没见玄影都不再看他了么?&rdo;
虞娘子看看玄影,果然见它安稳地趴在地上,懒懒yu睡,她按着胸口道:&ldo;阿弥陀佛,可算走了,我的心一直提着呢!&rdo;
&ldo;还是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赶路呢。&rdo;阿弦坐在榻边,拍了拍chuáng板,&ldo;姐姐还是睡里面。&rdo;
虞娘子望着她,先前的惊悸不翼而飞,莞尔一笑。
两人离开长安后乔装改扮,只做是在雍州的小商贩,因家中有变才急急奔回,为了行路方便,两人便只以夫妻相称。
起初虞娘子提出想要改扮男装,但是她从来都是个养在府内后宅的女子,若贸然扮作男装,非但不像,且举手投足必定破绽多多,如果是有心人,一看就会看出端倪,反而弄巧成拙,因此阿弦并未答应。
起初两人并不同榻,可是虽然在客栈里能多讨几chuáng被褥,但到底是严寒时节,且并不是每个客栈都豪气地在房间里备了炭火,且虞娘子坚决要睡地上,阿弦哪里肯答应?到最后两人只得各让一步,索xg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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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i了灯,房间里一片漆黑,但是走廊的窗棂上却仍透出淡淡灯火之光。
玄影趴在chuáng前,似已经睡着。
黑暗中,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咳嗽,隔壁间似也有客人,发出种种响动。
忽然,虞娘子喃喃道:&ldo;阿弦……&rdo;
阿弦也正在想事qg:&ldo;嗯?何事?&rdo;
虞娘子想到方才那个孤零零放在桌边的酒杯:&ldo;我……看不到那些,却还是怕的如此,你整天看到……还各种各样的,一定辛苦百倍对么?&rdo;
阿弦笑了声,没想到她在意这个:&ldo;起初小的时候被欺负的狠些,后来……就没什么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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